。
许久许久之后,令漪才闻见他似无奈的轻声:“巧言令色。”
……
此夜过后,两人的关系总算不似往日那般剑拔弩张了。
但嬴澈似乎仍没有全然放下过去的事,队伍又行进了几日后,傍晚休整时,他抽了个空,踏着厚厚的积雪溜到她的马车边来,抬手在车壁上敲了三下:
“你的悔过书呢?”
他剑眉皱起,神色似有不耐烦之意。令漪拥着厚厚的狐裘,自车窗里探出头来,满脸讶色:“啊?还要写吗?”
心间则腹诽,那晚都还没把他哄好吗?这男人现在这么难哄的吗?都不心疼她的,还要她写?!
“不然呢?”嬴澈眸中火气隐隐,瞧上去似又要发怒。令漪忙小声地道:“那日之后,我以为王兄原谅我了。”
他冷冷哼出一声:“你想多了。”
“从今天开始,继续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再说说以后打算怎么做,包括但不限于,该怎么称呼我,怎么伺候我。”
依嬴澈看,三从四德是少不了的,她应该发自真心地写上,以后对他完全服从、不得违背他之意愿、此生不得再离开他一步云云。
自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她的,应该由她自己悟出来,然后付诸行动。如此方见诚意。
不就叫他王兄吗,还怎么称呼?
令漪秀眉轻颦,不解打量着他,看上去有些不情愿。
这神情落在他眼中自是不悦,才要说她几句,那厢,凉王却瞧见了二人的嘀嘀咕咕。沉着脸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嬴澈,你又欺负她?”
“没有的,殿下,”怕王兄事后又责怪自己不替他说话,令漪赶紧替他找补,“我是在问王兄还有几日到京师。”
是这样?
嬴灼狐疑瞥向嬴澈,他薄唇冷冷噙笑,略转了脸并不看他们。
“还得有个二十天吧。”嬴灼也未多想,瞪了挚友一眼,转眸向令漪,“前面大雪封山,路不好走,行慢一些也安全,怕是要捱到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