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柳沧澜表情不对,罗珩忙起身正坐轻扯他的衣角,讨饶道:“狐狸别气了,全是我的错,可饶了你珩姐姐吧。”

她极少如此纯情,惯常哄男人那套她信手拈来,就是用在柳沧澜身上觉得折煞他。

罗珩坐在他身边,小意解释了几句,不过分亲密,也没那么疏远。

想着法子给他讲了许多在外的见闻,不少时将人逗笑才作罢。

两年不见,关系依旧,好似从没分开过一般。

柳沧澜自小被罗珩护着捧着,养出一身骄矜的脾气。

她不在的日子也因为这脾气受了不少罪,收敛含蓄起来,多了几分持重威严的架势。

如今见了人全对她摆弄起来,跟着狐狸似的,她最爱如此唤他。

罗珩由着他闹,半晌才说起正事:“你要和萧沅作对?”

柳沧澜讶异,瞥她的眼神一厉:“你要拦我?”

罗珩失笑:“不敢,到时别被欺负得回来哭鼻子就行。”

第40章 安乐初见只道画中人

黎书意来了庄子,沈则也多了一个帮手。

有女人当家,方便在外行事。

加上章邱云先用大价钱收购了沈则的存粮,他这才下定决心应了这件差事。

沈则先是让黎书意在外散布谣言,说往后这粮食压在仓里越久越卖不出价,还不如趁势买了,早些落袋为安。

自也有不信邪了观望了几日犟着不肯卖,但外有萧沅垄住市场,内有章邱云压制,经济周转不开的很快就把手里的货脱了手,让沈则给收了回去。

先前章邱云买粮的银子全部投进去不说,还贴了不少体己钱。

章邱云也很是看重,经常遣了人过来殷切关心,叫沈则更加放心大胆地行事。

吕施原是章邱云的远方亲戚,没得着差事本是不悦,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商场上浮沉多年,对局势看得比章邱云清楚。

一个读了半辈子书的人贸然插手经贸之事,不赔个底儿朝天才怪。

再说,萧沅那儿按兵不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呢。

她索性袖手旁观,暗中看着萧沅,把她的一举一动每日都往京里的贵人府上递。

萧沅还像平日一般过,坦坦荡荡让人窥伺,除了晚上去黎家会使计将人甩掉以外,毫不遮掩自己的行踪目的。

除了给黎清欢送东西那天,她一时放纵大意,直到天微亮才回自己府上,隔天晚上追她行踪的人明显比之前难缠。

罗郁没明面上对她发难,她对着罗郁也依旧孝敬着,天南海北搜罗来的奇珍异宝见天儿往礼亲王府里头送。

更何况,马上六月,是她的生辰。

“主子,我看这黎府的粮仓怕是要爆了。”闻青喜好打听,又爱出门瞎晃悠,大小消息总要从她耳朵里过一遍。

连昨天晚上牛家村村长落在邻居刘寡夫家的底裤是什么颜色,她都能掌握一手八卦。

萧沅听她眉飞色舞地汇报,心中有了计量,但还不到时候。

她的药方子里还却一味顶顶贵重的药,可遇不可求。

只看她能否把握住时机。

白若梅倒是谨慎道:“那皇策若是早我们之前下在了涿州,主子当如何?”

她粗眉大眼,但心思细,难决断。

是以萧沅一般叫她管田铺租子这块儿,做事齐整,办得妥当。

萧沅听了半天一直没开口,意味深长道:“还能如何?他若真能赚到,都是天命。”

能不能发财这事儿,三分靠拼,七分靠命。

萧沅也是靠着命硬才走到今天这地步,脚底下踏着的尸体不知道多少。

不过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