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陷害黎霁怀,黎清欢怎好当她的面把真心话说出来。
“哼,”萧沅嘴角弯了弯,“不问也知道,栽赃嫁祸,妄图坑害你亲哥哥。”
黎清欢猛地抬起头,看不懂萧沅的脸色,一本正经的严肃,但实在算不得凶狠。
他紧张攥了攥手指,略带天真地询问道:“你可以不要告发我吗?”
毕竟他做了那么多铺垫,又给她占去不少便宜。
外头救火的动乱渐渐小了下去,萧沅实在懒得他回答他这种愚蠢问题,道了声:“走吧。”
黎清欢唇边轻轻漾起个笑,干净无暇,故意招人的模样。
乖顺的时候予给予求,又总是在意料之外给她当头一击,福薄些怕是都没命消受。
美人多有份蛇蝎心肠,黎清欢印证了这个道理。
又蠢又坏,还没什么道德感,被沈则教坏得彻底。
每每回想他干的那些糟心事儿都心有余悸,折她寿数,又无可奈何,生都不知道生哪门子气。
萧沅只觉得上辈子估摸着欠了黎清欢一条命,老天才让他这般折腾她。
黎清欢于她是这趟出行的节外生枝,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权且先放身边宠着。
反正她天生命硬,兜得住。
往左边瞥了眼紧紧跟着她走的男人,刚想好声好气对黎清欢叮嘱两句,便听他在旁边犹豫了再犹豫才拈着酸问出口:“我下午原想去找你的,见你跟个男子一道谈笑便作罢了。”
“与你何干?”萧沅用不耐烦的语气将他堵了回去,嫌他得寸进尺。
黎清欢闭了嘴,心被她搅得酸软发胀,好似有只手在搓扁揉圆。
好在他知进退,不算不解风情。
到了院子后门,茅厕前,萧沅先扔给他一把匕首,月光下泛着彩华。
黎清欢认得,他见过一两次,甚至染过他的血。
刀身镶满了各色宝石,每一颗价值连城,但堆一块儿又觉得俗气至极。
当然,黎清欢很喜欢,谁能不喜欢银子。
若是钱财没了,随便剜来颗,也能安枕无忧过一辈子。
他小心翼翼捧着,不解看向萧沅。
“拿着。”萧沅顿了顿又道,“我这两日不在,若再闹出点什么事,可没人管你。”
黎清欢不敢再问她去向,只小声反驳:“不会的。”
他又不是惹祸精,简单的自己都能解决,不巧每回都被她抓住了尾巴。
萧沅又从怀里摸出袋油纸裹好的物件,道:“省着点吃。”
一小包桂花糖。
四方城里这些零嘴都是配好的,不知她是从哪里搞来的。
大概是看出他的疑惑,萧沅狞笑着碾过他的嘴唇、下巴:“这是给你的报酬,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黎清欢被她的手指摸得生疼,稍稍避让开,又觉得挺值的。
至少萧沅不排斥跟他亲热,因而舍他几分暖意。
他回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早就行了,正和激动冲上门来找的姜淘碰了个面对面。
来人对着黎霁怀好一顿数落,各种犀利的言辞打在他从没受过侵袭的傲骨上,折辱了降落凡俗的谪仙。
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黎霁怀一时没能受住,当场哭了出来,泪
痕挂了满脸,那景象凄惨至极。
姜淘又岂会怜香惜玉,见他这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骂得更凶更狠,言行无忌,满口粗俗。
沈则一个大家主君,便是受过没钱的罪,哪里被这么多乡野村夫指着鼻子骂过。
被人随意推推搡搡也就罢了,各种从没安他身上得污言秽语差点没把他鼻子给气歪。
黎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