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上了头顶,他们去田地里送饭,左顾右盼却怎么都不见萧沅的踪影。
姜淘见黎清欢寻来寻去模样,心中了然几分,主动告知道:“萧女君和将军今早救了几个据说是遭了匪祸的男子,中午有空便到城里盘问情况去了。”
黎清欢不免有些失落,中了邪一般,一日不见思念就像炸了锅
四方城正中央的厅堂里,散布了三个女人,各立于一角。
萧沅手扣着茶碗,问道:“将军可信刚才那几个男人的话?”
“萧女君以为呢?”
萧沅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阿四道:“崤北地方这么大,真依他们所说是南边山谷,怎么会偏偏舍近求远来到咱们四方城,其心难测啊。”
韩兆珵瞥了阿四一眼,来了没两天,倒是把这地方当自己家了,补充道:“你别说,城里还真有从同个村落逃出来的。我已经唤人去寻了,到底是人是鬼等会儿就见分晓。”
阿四只是揉了揉手腕散漫道:“管他何人,作何打算,那个严卿长得是挺不错的。荒郊野岭难得见此等美人。”
萧沅一听就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敛眸玩笑道:“若你是一军统帅,随便使出美人计就成了。”
阿四乐了,揶揄道:“那得是个顶顶的大美人才好,至少不能输了黎二公子。哎呀,这样一比,就严卿那长相还差了些!”
萧沅眸色幽幽,饮了口茶不语。
韩兆珵闭眼掩去复杂神色,突然狠捶桌面,面色狠厉道:“没想到褚尤这厮野心不小。我已一再退让,她竟变本加厉,真当我北府铁骑真是吃素的!”
当初北府铁骑的出现算是破了她苍耳军一家独大的局面,让苍耳军土皇帝梦碎。
这几年即便没有明面上起冲突,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
刚开始韩兆珵还怀着一腔抱负,立志将崤北治理得风调雨顺,不负陛下所托。
因此起初她时常带兵出门勘察,意图照顾收留那些因匪患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再循迹看看贼匪的老巢究竟在哪儿。
谁知越查越震惊,贼匪竟是同僚,以军名辖制,以匪名作恶。
于大暄之不利,其心可诛。
然敌在暗她在明,虽敛尽锋芒,几趟下了折了不少人。
上次她也是听闻有峡谷西南侧一处村落还有几户百姓遗留,没成想等她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还在半路给她设了埋伏。
如今给她透消息那人,早已被她手下埋进不知哪座山哪颗树下做肥。
萧沅沉吟片刻道:“既然对面派人来,定然是做了十足的把握。不若由我来催化一下?”
阿四站起身,抱臂看着萧沅道:“哦?萧掌柜的意思是要为了韩将军得罪礼亲王了?”
萧沅闻言嗤笑:“我是商人,做任何事求的都是利益最大化,谁能给我三分利谁就是我亲娘。如今我依托这四方城,自是四方城才与我休戚相关,而不是礼亲王。若非如此,管你北府铁骑还是苍耳军,谁能一举拿下崤北与我萧沅何干。”
“况且,”萧沅眸光冷然,“我给苍耳军押注,礼亲王不一定见我的情。可我帮了韩将军,这可是实打实摆在眼前的利,我怎能放过。”
她说得含糊,看向韩兆珵的目光里却不带含糊,毫不掩饰的贪心。
阿四笑眯眯瞧了她一眼,萧沅与罗郁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坚不可摧。
韩兆珵承诺道:“得萧女君相帮我求之不得,日后如有韩某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
不多时有手下来报,那几人遭匪后逃散路上走丢的,所描述的样貌、姓名均能对得上。
完全有备而来,先用男人当烟雾弹放松他们警惕。
韩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