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路。这下好了吗?”他抿嘴问,眼神清澈纯洁。

萧沅面上平静无波,心里暗骂一声。

他爹的,真想今晚就办了他。

到底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

萧沅缓缓闭上眼,疯狂冷静了好一会儿。

待冲脑的欲念散个干净,她才黑着脸,默不作声地把黎清欢送回营帐,连手都捆得整整齐齐。

黎清欢轻手轻脚躺下,不觉笑了笑。

不小心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他蹙眉一疼。

转身看隔了两三个人,睡在他不远处正打鼾的刘三宝,眼里动了念,和那日山谷里的眼神一模一样。

第二日一早,刘三宝甫一睡醒,睡眼朦胧打算趿着鞋去茅厕,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刘三宝摔倒地上惨叫。

“爹啊!哪个天杀的往我鞋子里扔石子儿!”

尖锐的小石咯麻了还未觉知的脚底板,他抱着脚在地上直打滚。

潘贵向来跟他不对付,毫不客气道:“谁?还能是谁?莫不是你又想偷奸耍滑才想出来这一招!”

“你!”刘三宝怒瞪了他一眼,讪讪爬起身。

走的时候还顺便不爽看

了眼默不作声的黎清欢,丧门星。

俨然依旧把黎清欢当作自己女儿的夫郎对待,自己高高在上。

“你别管他,”潘贵劝黎清欢,“他也就敢在咱们面前横,你不知道那日遭匪他吓得都不敢出声。”

黎清欢摇摇头,活动了下手腕。

手被束缚了一夜,多少睡得不舒服。

但沈则偏要的就是他不舒服,因此看到面色憔悴的黎清欢,他别提多舒坦。

“想了一夜,如何了?”

黎清欢闻言立时跪到他面前:“从前都是我的错,不该和父亲犟嘴。”

沈则尖锐的指甲扣到黎清欢脑门上用力一推,推得他一个踉跄:“呵,你知道便好。我做的那些可都是为你好啊,你瞧瞧你做的那都是些什么事儿。”

黎清欢垂下眸,好似认命叹道:“我知道了,父亲。以往我都觉得外面的人好,哪知道付出...”

他咬着唇露出一丝脆弱难堪,“付出那么多,危机关头没一个肯救我的。我以后再也不争了,全凭父亲安排。”

沈则听他心灰意冷的说辞,想必昨日真的伤了他。

一个商人罢了,熙熙攘攘不过图那几分利钱,图他年轻貌美,起了色欲,那肯真的对男人用心。

“好了,”沈则饮口茶,故作大度道,“我不过是想提醒提醒你罢了。以后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跟着潘贵、刘三宝他们好好学学规矩,别再到处瞎跑。”

“是,”黎清欢冷着脸发狠道,“若我再胡乱跑出去,父亲就打断我的腿好了。”

沈则垂头吊着眼尾看向他,打断腿有什么用,一个人没了心气儿才叫彻底废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对这样的黎清欢十分满意。

自此黎清欢分外乖巧,端茶倒水,看不见从前的不甘,俨然成了个沈则父子任意使唤的奴才。

不远处的营帐,闻辞正闹着要去找回黎清欢,要萧沅做主。

萧沅笑哼:“他是黎家的二公子,合该待在黎府主君身边。我劝你,最好把那只小喜鹊也早点送回去,免得回头主人家来找,说你拐带人家家仆。”

闻辞气得脸色通红,反驳不了一个字,到最后才憋出句:“那你就忍心看着他受苦?”

萧沅闻言不悦,鹰眸锐利投向闻辞:“他与我有何干系?闻辞,你僭越了。”

“我...”闻辞被她突如其来的威压吓了一跳,害怕后退了两步。

早就听他姐说萧沅这几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