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缰绳石块本是用来绑缚尸体的,谁知行得匆忙,没捆紧,才让尸体顺流而下滑到了黎大公子院子里!”

昨儿半夜,萧府已经派人去寻那个消失不见的马奴,最终在金陵城外十里处找到了她。

捕快将她带上堂前时,她已然有些吓得抖活,被洛雯几句话一吓,就把作案过程全然交代了出来,与之前猜测严丝合缝,无一处差错。

黄珮凤不甘心正要出言,有满脑热汗的仆人飞奔赶来,凑到她耳边神情惶恐道:“小姐,主子回来了。听说有人匿名把你之前做的那些恶...事整理成册交到她手上。她如今正要祭出家法呢,主君让你先别回家,去外祖家里避几天。”

黄珮凤闻言差点吓得跌出了凳子,手里得扇子也来不及收,胡乱塞到了腰带上,走时狠瞪了神闲气静的萧沅一眼,两三步拨开看热闹的百姓赶快跑了。

动作颇为灵活,一点看不出身上肥肉的负担。

洛雯暗暗长舒一口气,案子真相为何并不会影响她升迁,可上峰的女儿她可得罪不起。

至此,本案了结,黎清欢与周云亭皆无罪被放出。

散了堂,喜鹊立刻鸟儿般飞进去扶起黎清欢。

黎清欢也没急着走,先走到宋沁书面前行了一礼:“多谢女君仗义执言。”

美人憔悴,也有别样风情。

宋沁书赶紧红着脸摆手,汗颜道:“黎公子多礼,我只是看不惯有人含冤不白。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口舌之胜绝非君女所求。”

她还收了钱,实在惭愧。

见她谦虚,癞脸乞丐立刻把她挤开,笑意盈盈朝黎清欢学模学样回了一礼,道:“她不受谢,我来受。小贵人,现在可觉得你那两文钱花值了?心想事成否?”

几人围聚在一处,看起来倒是和谐融洽。

周云亭原想上前去寻黎清欢,又想到昨日两人那般恶语相向,让她心中生怯,无地自容,被赶来的自家下人给强行带了回去。

家中独女出事,周府一直并未明着出面,但萧沅

手上那桩桩件件黄珮凤曾经欺女霸男的罪证却几乎都是她们家的手笔。

同朝为官,互不相犯,即便官职有大有小,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温顺绵羊。

黎清欢勉强应付着那癞脸乞丐,心思几转,忍下羞涩抬眼去寻人。

其实,他更吃惊萧沅竟真有那么大能耐,能把他从黄珮凤手里救出来。

既如此,那…

黎清欢环了一圈也没见到,该是案子一了就走了,片刻都没肯停下。

他有点失望,暗下决心下次定要当面道谢。

而本身在佛堂清净地,黎霁怀总是不安,若不是沈则硬压着他的性子,他早就出门问情况去了。

大约过了午时,只听刘三宝在门外欢喜道:“主君,真凶找到了,二公子也给放出来啦!”

黎霁怀自是也如释重负,他看了眼沉稳念经的沈则,不敢表露。

忽然沈则开口:“你是否在心中怨为父,把罪责尽推与黎清欢身上。”

黎霁怀连忙道:“怎会呢父亲,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好。”

其实那日早晨早有仆人发现了尸首,谁也想不通因何会出现在他的院子里。

沈则听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

黎清欢的簪子并未在尸首身上,而是有小奴在路上捡到的,最后沈则吩咐人塞进了尸体的怀里。

从最后的证词来看,也不算冤枉了黎清欢,可黎霁怀就是觉得这事儿做得太不仁义,与他读过的那些道理相悖。

“怀儿,”沈则,“咱们唯有先保全自己,才有工夫可怜别人。黎清欢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子,若是丢了一条命也不可惜。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