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心的伤口似乎再次炸裂开,碾磨着绸袜。

两相叠加,比昨日更痛。

仆随主人,他的小厮也是如出一辙的愤恨表情,又有不敢上前的怯懦。

平常为些小利使尽手段百般讨好,这时候却又不肯多说一句软话,犟着一身硬骨头,矛盾到极致。

萧沅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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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严肃,容不得闲人喧哗。

黎清欢躲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只想做个看客,心中祈祷可万万不可牵扯到他。

也许是刚生过一场气,此刻手不抖气不喘,颇为冷静,确实像个旁观者。

萧沅作为主人家,又有个不受人待见的北狄血统,自是首当其冲,跪于公堂之上,接受盘问。

堂上县令看模样也不过三十光景,身着深绿色官袍,乌纱一戴肃穆威严

如今萧沅虽然有了个皇商的名头唬人,面对有正经公职的官员还是低人半截。

惊堂木震天一响,不输其音的质询也随之而来:“你可识得尸体为谁”

萧沅毫不怯场,直言:“死者乃扬州富商秦如海之女秦瑞金,草民之前在扬州做生意是见过几面,并不熟识。”

“哦”洛雯双眉紧锁,似非要从她脸上找出些端倪,“既非熟人,她怎么会死在你家里”

“这,这,”萧沅陡然摊手,露出些惶恐疑惑,“草民也不知啊,这早上管家着急来寻,这才知晓。哎呀…”

颇为头疼倒霉的模样,平常人做来多显得局促滑稽,她做来倒没那么可笑。

洛雯下意识扣着桌面,语气稍缓:“这么说,你并不知府上出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