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步履不停,最后还是偏过脸闷声赌气道:“不吃。”
糕点的香气直窜入鼻,香得他迷糊。
谁想萧沅已经快速付好钱,黎清欢从前爱吃的口味都拎了两袋,三两步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骗小郎君的戏码,谁吃她这套。
黎清欢挺直身子,目不斜视,打算不受嗟来之食。
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她凑过去问他要不要吃一个。
哼,不吃就不吃,他不稀罕。
一番折腾首饰铺子门口看热闹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小念儿穿着虎头鞋在门口探头探脑,闹着要找父亲。
甫一见黎清欢她便挣脱开温家夫郎的扶持,蹬蹬迈着小脚扑了上来。
大概是福至心灵,小念儿第一次学会独自走路,稚嫩的蓝眼睛里袒露着新奇和自豪。
张着双臂一兴奋,短小的四肢扑错了怀。
两双分外相似的眸子对上,都愣在原地停顿了好一会儿。
蓦见到个陌生人,小念儿也不害怕哭闹,好奇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蹲下身子的女人。
常年在铺子里养出来的外向性格。
她刚咬上手指,嘴里咿咿呀呀胡言乱语,就被袭夺上来的黎清欢抱起,在萧沅有所反应之前藏到了身后。
主街下工的人潮涌来小道,点心铺子门口热闹拥挤。
黎清欢连忙顺着这波快速回了铺子,打算带小念儿早点回家。
选择今天出门,真是倒霉透顶。
萧沅独自站在原地,被人群冲撞也未动弹半分。
有路人不爽看了她一眼,又被她阴沉的表情吓噤了声,不想惹事只能绕开她走。
深秋的皇城里刮了阵草原冬天最凛冽的风。
萧沅肉眼可见的失态,是腊月里寒潭里被突袭围剿险些丧命,或者各方势力谈判时命悬一线也未曾显露过的错愕。
对于猎物她一向不急于收网,黎清欢也是。
她可以等,等她解决掉他那个无用的妻主解决掉之后,他就会跟从前一样乖乖自投罗网,回到她身边。
若是他舍不得,她也可以替他养几年那小娃儿。
可如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萧沅追上去时,黎清欢正带着念儿与温家夫郎拜别,带过来的吃食玩具也洒落一地,只能用个包裹团住提着,打算回家再慢慢收拾。
温芮为人体贴,已经提前找了辆
马车打算送二人回去,转头便见萧沅冲进铺子,故技重施。
骤然见了已死的前主人,跟大白天见鬼没什么两样。
温芮震惊之余默默收回想冲上去阻拦的手,对着黎清欢表现出几分歉意,然后拉着满头雾水的夫郎回了屋子。
等外头声音渐远,她对铺子的帮工交代两句后转身从后门去了银杏巷。
黎清欢惊惶跟在萧沅身后扯紧她的袖子,不肯她再走,大声凶道:“你做什么?!快把念儿还给我。”
徒有其表的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念儿此刻正被无比蛮横的女人强硬抱在怀里,并且还很没心眼地朝着她吐泡泡,嬉笑着玩弄萧沅的前襟扣。
“念儿?”萧沅嘴里念叨了两句这个名字,心情愉悦至极。
什么郁闷不快通通烟消云散,嘴角止不住上提,残酷冷漠简直跟这个女人一点也沾不上边。
她并未拉扯黎清欢,只要念儿在她手里,他总会跟来。
鸠占鹊巢地上了温芮替黎清欢安排地马车,扬声道:“去崇明驿馆。”
黎清欢不忿坐在车子的角落里,看着一大一小玩得正欢的两个女人生闷气。
还有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言说的情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