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冷笑:“他倒是还没那个能耐偷我的东西。那贱人为了自己保命,狠心背叛我,将我一脚踢进了毒坑!若不是老娘命大,早就魂归西天了。”

女人不断逼近,手指轻挑着男子的发尾,变态般缠绕抚摸,又蓦地狠狠将他压在舱尾。

“黎公子,要是再让我见着他,你说我该如何报复?”压低的声音中满是兴奋癫狂。

踯躅中,黎清欢已退无可退,头轻轻朝后一磕,走廊尾部的窗子大张四开,半扇身子都被压得探了出去。

女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黎清欢紧抓着她胸前衣襟,快喘不过气来。

他吓得软着腰,眼中噙满惊吓,抖着唇道:“我不知...”

那双摄住他魂魄的异眸暗得可怕,里头似燃着蓝色火焰。

“哼,自然是要抽筋扒骨,将他锁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手指、脚趾、头骨,一根根敲断,再割破脸扔进五毒洞里,让蝎子舔他的血,叫他也尝尝毒蛇爬满身的滋味。”

每说到一处,萧沅的手指就摩挲着停在那里,残忍地感受他的害怕震颤。

“你说是不是啊,黎公子?”

第7章 受惊我一向睚眦必报

握在腰上的手好整以暇地敲了下,一股电流从尾椎直窜上脊梁,黎清欢只觉得要疯,浑身酥麻,好似真有小虫在背上啃噬。

他猛力想推开萧沅,出手却似攀附,指尖发不出任何力。

莫名有些恨这不中用的身体。

平时力气再大有何用,碰着女人的味道还是束手就擒。

黎清欢绞劲脑汁想了个理由正待开口,女人强势的力道突然撤了开来。

没了支撑,黎清欢只能飞快扶住窗台,争执中散落的长发勉强遮住了他此刻的无助。

前倾的身体像刚才要不够,跟着贴上来般。

萧沅两眼微眯,更觉得这黎二公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骚货。

黎清欢心口又酸有涩,被人欺负得紧。

想她先前在黎霁怀面前都是好言好语,如今全然这般禽兽之态。

虽未言明,但早已笃定了他就是个蛇蝎心肠又水性杨花的贱人。

还有什么好继续说的。

到底气不过,他梗着脖子看向窗外,苦涩道:“若他不是故意的,你这又是何苦...”

虽他背叛在先,她既安然无恙,为何不肯放过他。

“我一向睚眦必报,我可负人,却定不可叫旁人负了我。黎公子,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萧沅搓了搓指尖上蹭到的粘腻白粉,嫌弃弹开,毫不留情地转身悠然而去。

未到夜,黎清欢就一病不起,连晚膳都没用。

消息传到萧沅耳朵里,她先是愣了片刻。

中午才不过是吓吓他出口气,又没真下狠手,竟这般没用。

可到底是个骨头轻贱的男子,她自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叫闻辞帮着煎上几副药,后头就没再管过这件事情。

再见到,是上了岸。

黎清欢一脸病怏怏的美人样。

没了打扮的力气,穿得素雅,饱满的嘴唇异常红艳,虚弱地靠着他的随身小奴,竟有了几分黎霁怀的清冷模样。

“啊,这便是传闻中的黎大公子吧!在下黄珮凤,这厢有礼了”

一行人刚出岸口,便见一群女子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其中有黎书意,还有周云亭,而为首开口人却是陌生面孔。

此人虽有些臃肿肥胖,但衣着华贵,举止风流,手持一把青玉折扇,乍眼看似饱读诗书之辈,唯有面颊浮肿、眼下青黑暴露了她常年沉迷酒色。

但既然能被黎家、周家如此尊待,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