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少年时她还日日记挂,天天描摹,想要追寻个究竟,可这么多年浮沉她早就忘了。

生前事与她何干,她如今有的都是她一拳一脚拼出来的东西,与她到底是谁无关。

黎清欢还浸在欲望里,身子也跟着萧沅的离去贴过去,眼里含满水,抬脚蹭了蹭她的小腿,嘤咛出声:“不疼了,你来吧...”

萧沅垂眸深看他一眼。

手下继续没多少时候,就给他弄出来了。

又给他把新买的珰环带上。一步步服侍得周到。

黎清欢窝在她肩膀上喘息,手扯着腰带,心情不愉。

明明是她挑的火,最后就剩他一个人,弄得想他在求欢一般。

萧沅可真坏。

“你再歇歇,我去探路。”

黎清欢虽然心里骂了萧沅无数句,还是乖乖挪开,下巴搁膝盖上看她继续忙碌,心里生甜。

反正有萧沅在他就安心。

萧沅重新去刚才那地儿,拿了一根蜡烛仔细描了会儿。

跟她不知道丢到哪儿的牌子上一无二致,是同个东西。

且不止一处,墙壁每副画后面都拓着一个,是这件暗室主人的家徽或是代表身份的纹章。

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出路,萧沅也不再恋战,继续向前收画儿。

最后只剩下那张残卷,虽未画完,也可看出其间景象的香艳和悲怆。

离别前,要把所有的不舍刻进骨子里。

有双手蒙上萧沅幽深的蓝眸,醋道:“不许再看了。”

萧沅眼里多了笑,扒开黎清欢的手从难言的情绪中抽身,转过来面对他道:“看不得?”

黎清欢扑在她怀里,环住她的腰焦躁道:“看不得,看不得!”

他人生难得任性,想把萧沅全部占为己有,谁都不能抢走。

萧沅随她的娇人儿撒欢,拍拍他的背等他平静下来,才道:“机关可能就在这副画后面,等取下带你出去。”

其实出不出去,在黎清欢这颗小心脏里根本不重要,他沮丧松开萧沅,眼睛定定盯着画上的男子。

大概萧沅喜欢这样的,跟黎霁怀相似,气质款款,一副公子做派。

令萧沅意外的是,这幅画后面还附着一张小像,一摘便掉了下来。

与之前不同,这张是用炭笔画的,笔法和之前狂野的感觉都不同,隽秀精致,写实非常。

那上面除了这个满脸柔情的汉人男子,还多了个挺鼻薄唇的北狄女人,丰神俊朗,轩昂之气跃然纸上。

下头盖着北狄文字的钤印,还是那个纹章。

再然后对着空墙壁轻敲两下,一道石门应声而开,甬道依旧狭长,是条生路。

黎清欢眼瞧着萧沅把那副小画藏进怀里,闷闷想道,人家情人间的东西,你藏个什么劲儿。

不过,他又不敢明着跟萧沅闹别扭。

被牵着一路,黎清欢仔细回味,那个男子眉眼虽明显是个汉人,倒和萧沅长得有三分像,女人就爱这种把戏。

走了大概有三四里路,萧沅估摸已经出了涿洲城。

出去的门建在涿州城附近一处山坳的天然石洞里,外面连着水,山泉涌入,自称一套体系。

踏出去的那刻,黎清欢紧紧揪住萧沅的衣袖,好像对此处留恋不已。

他在门内,她在门外。

萧沅惊讶回看他,看不清的表情有些复杂,终究无奈笑了笑,大手掌住他的颈窝,凑上去吻了吻。

干燥的唇纹变得湿润,填满她给予的安抚。

萧掌柜对男人何曾有过这种耐心,几次三番救他 ,不就是盼着他念点自己的好,别天天瞎想,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