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有人给她们出了个奇招,暗中鼓动她,趁着士气直接杀到官府把事情闹大,治标又治本。
更何况,今回的事儿那些小地主也算是受害者,早就对章邱云有所不满,不仅睁只眼闭只眼还暗地里出了不少力。
黄老妇跑田埂里嚼了两口烟叶子,当夜拍板儿下了决定。
由此成了今天这事儿,笼络了十村八甸不少年轻后生。
有下属官员顶着风险出来安抚,她们也不理会,直喊:“让章刺史出来与我们对话!若不肯,我们是不会散的!”
章邱云算是搬着石头砸自己脚上,躲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出门。
她在府里大喊:“差人呢!差人呢!快叫她们把这群刁民给我驱赶走!”
那头郑裕心中大喜,刚正经穿上官袍,结果一出门就被不知是谁扔出来的石头打晕了脑袋,又被下人给拖回了府里去。
事出突然,毫无预警,涿州城里还一时调不出那么多人来驱赶民愤。
但因着此地靠近幽都,若要从外调兵进来需得一道道手谕批准,章邱云也没那么大能耐。
双方从清晨耗到日暮,无关者早躲回家中,免得被动乱连累。
萧沅就在不远处的一处高搂,将所有景象尽收眼底。
可以说,她一挥手涿州城的危难便可轻易化解。
如此权力在手,她忽生出无边的向往也恐惧。
从前的她,不过是楼下府衙前的一只蝼蚁,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而现在,章邱云、吕施之流若要妄图欺辱,她定要她们付出代价。
闻青进门,附耳对萧沅说了几句。
阿四不急不缓在外候着,直到萧沅同意她进去。
早已摆好一副碗筷等着她。
阿四笑:“萧掌柜是请君入瓮,还是专门给我准备的鸿门宴?”
“不敢。”萧沅唤人温好一壶酒奉上。
阿四也没犹豫,端起就喝,入口酱香浓郁,大赞道:“好酒,这杯酒大概能抵上普通人家一年的租钱。”
萧沅不加掩饰道:“确实,可这杯酒是我从尹南找人运来的,不说它的卖价,这一路上耗费的人力财力,比它本身的价值不知高出多少倍。可我便是倒了,也不可能让一个农户少交一年租钱。”
她悠然看向阿四:“况且,你喝过的好酒定然不比我少,可能想过要用那些酒换一户农租?”
阿四饮酒的手一顿,笑容带几分无奈喃喃:“我就说,不该跟萧掌柜作对。但萧掌柜既已达到目的,还不肯收手吗?”
“我不信,以你的身份能力,无法安然解决此事。”萧沅摊手,幽蓝色眸中藏起逼迫意味,“大暄的百姓水生火热,若连你们都不愿出面,让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又能做什么呢?”
阿四没在意她的无礼,正色平静道:“小事一桩,还用不着我出手。”
两人对桌而望,沉默无声。
楼下一声锣响,敲碎了涿州城隐而不发的对峙。
几名白衣侍子列阵在前。
示威的人群里一阵骚乱,蓦然看见个仙人般的男子走出来,震惊之余忘记了呼吸。
也无人阻他。
他走到黄老妇面前,毫不嫌弃握起她布满泥土的手,安抚浅笑道:“老者,我乃安乐帝卿,你有什么冤屈尽与我说。”
温和的嗓音太过又具有说服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她们莫名相信了,这个突然出现且没有任何证明的男子,就是她们的救世主,是这个大暄的主人之一。
罗湜言语恳切,没有任何架子就在路边听完了黄老妇声泪俱下的陈述,动容不已。
他走到府衙发布诏令的告示板前,一手果断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