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吗?

以云清的视角来看,自然是做错了的。

他从小服侍谢阆,也可以说是看着南姝长大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感。

谢阆十八岁前,或许是真切的将南姝当做自已的亲妹妹,对她不过是满腔兄长之情。

然而眼看着南姝渐渐长大,那份兄长之情便开始变质。

他看着昔日总是粘着自已的小姑娘有了自已的心事,不自觉的开始吃醋难受,想阻止却没有借口理由,只能冷着脸看着南姝和别的人嬉笑欢闹。

偏偏南姝姑娘又是个迟钝的,她仍将公子视作兄长,什么少女心事都悄悄告诉他。

也正是那次,公子见南姝姑娘满脸羞红的躲在树后,只为看不远处的穆家公子一眼。

那日,公子手中的茶杯,被他硬生生捏碎。??|

从此,他便将南姝姑娘逐出明华堂,和她拉远距离,不再同从前那样亲近。

那份一同长大的情分终于还是发生了变化,一步错,便步步错。

云清极轻的叹了口气,如今的场面,于他们二人中的谁来说,都是一场死局。

公子偏执,定然不肯放手。

而南姝姑娘又执拗倔强,绝不会轻易向公子屈服。

想要打破这场死局,无非便是一个人低头。

……

虽喂了南姝喝药,可一整夜她的烧还是断断续续。

谢阆一夜不曾入睡,合衣靠在床榻上微微眯眼,听到南姝有动静便起身来,拿帕子将她额头脖间的汗擦去。

许是因为病中,少女又有了几分从前的娇气,张着唇小声的呜咽着,撒娇一样的语气:“好难受……”

谢阆将温热的手帕放在她额头,从一旁桌上取了药碗来,想要给她喂药。

南姝向来怕苦,不爱喝药,往日不肯在谢阆面前示弱,如今病了,倒是忘了那些恩怨情仇,很是可怜的闭着嘴摇头:“不要喝药……苦。”

谢阆看着她这副模样,恍惚间总感觉回到了南姝幼时。

她不肯喝药,向来清冷的少年难得温柔的哄人:“姝儿乖,药不苦的,不信,哥哥给你尝一口。”

他将药抿了一口,神色不变的哄骗小姑娘:“你瞧,一点也不苦。”

而如今,谢阆便如从前般哄她。

“药不苦,”他冷淡的嗓音多了一丝温存,“不信你试试。”

南姝可不是曾经的小姑娘,她一个劲摇头:“不要,你骗我……”

谢阆一时竟有些哑然。

小时候挺好骗的丫头,如今倒是不好骗了。

看着南姝始终不肯张嘴,谢阆眉眼间难得的划过一丝无措。

他抿了抿唇,垂眸看了眼倔强的少女,随即抬手,将大半药碗一饮而尽,而后低下头去,两指捏住南姝下巴,微微用力,唇瓣覆上她。

苦涩至极的药被渡了进去,南姝病中红彤彤的脸紧巴巴的皱起来。

谢阆一鼓作气,将所有药汁喂过去,然后抬起头,指腹擦过顺着南姝下巴流淌的药汁。

舌根因苦涩在发麻。

饶是谢阆再如何沉稳,心里也不由低骂了一句。

这太医院的药,怎么一年比一年苦。

南姝被喂了大半碗药进去,终于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谢阆见她睁眼,第一反应是别过头去,他不愿看见她眼底的厌恶和恨意。

然而他的腰身竟被一双柔软的手环住,少女哼哼唧唧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哥哥是坏人,喂姝儿好苦的药……”

谢阆一怔。

这种亲昵的撒娇语气,他已经许久不曾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