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这一句,步步在谢二太太的搀扶下进屋,毫不犹豫的挡在南姝身前。

“她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是府中未来的主母,是我儿唯一血脉的亲生母亲,谁若要动她和我儿的血脉,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罢,她再次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却将腰挺的笔直。

谢二太太忙拍她的后背,又抽空对南姝扭头道:“我叫人请来了大夫,快将孩子给他,让他看一看。”

谢二太太身边的丫鬟领着一个白胡子大夫从一旁走进来,南姝忽得心头一哽,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沉默着点点头,抱着孩子走到那大夫身旁。

谢老夫人没想到自已向来不放在眼中的大儿媳竟然有一日会敢跳出来同自已作对,一张布满皱纹的面容难看至极。

“老大媳妇,你这是刻意要和我作对了?”

谢大太太嫁入谢府数十年,对自家这个精明的婆婆,不是不害怕的。

她出身清流世家,出嫁前因身体羸弱只识风花雪月,并不曾怎么学过管家之事,嫁于谢大老爷后,谢老夫人便以她体弱为由,将管家权给了身为老夫人娘家侄女的谢三太太。

好在谢大太太也并不在乎这种小事,她常年服药,管家于她而言确实是劳累事,便随了老夫人的意。

直到后来,老夫人以她体弱为由为谢大老爷纳妾,谢大太太有几分不满,却在她的夹枪带棒下也不敢多言。

日子一久,她便莫名的胆怯自已这个婆母,这么多年来从不曾反驳过她,哪怕当日谢阆相看亲事,她有心想让娘家侄女嫁过来,可在老夫人的冷眼下也不敢多说。

这么多年,谢大太太习惯了在谢老夫人面前示弱,以至于今日她突然站在谢老夫人的对立面,不说别人,谢老夫人便已是勃然大怒。

谢大太太被她看的有几分胆怯,可想起身后的人,一个是自已虽不曾生养过,但也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儿,一个是嫡亲儿子唯一的血脉,她便莫名有了一丝勇气,站直身子道:“不是儿媳要和母亲作对,只是母亲所作所为,儿媳实在看不下去。”

她声音虽虚弱,但有力:“南姝虽在谢府长大,可如今她的亲生父母已找上门,只要她随亲生父母迁了户籍,将她从谢氏族谱上移出去,她便不再是谢家的女儿,又何来同和安有悖伦常之说?”

“再说,她同和安已育有一子,这个孩子,是和安唯一的血脉子嗣,是我们谢家的孩子,他将来长大了要唤您太奶奶的,母亲当真忍心么?”

谢大太太于情于理说了这样多,本以为自已能稍微发动婆母的心肠,却不料她仍然是那副冷漠态度。

“只要和安听我的话娶亲,再纳上几门妾室,谢氏有的是孩子唤我太祖母。”

谢大太太喉头一阵腥甜,强压着要咳嗽的欲望,再次开口:“可那些都不是和安心仪之人。”

谢老夫人嗤笑:“老大媳妇,你也是四十几的人了,怎么还同天真少女一样?和安需要的不是心仪,而是合适。”

第126 章 来了(取名废,凑活看吧)

“合适……”谢大太太重复一遍,忽而苦笑一声。

她当年成婚便是因合适二字。

她和谢大老爷门当户对,年岁合适,便嫁给了他。

婚后相敬如宾,却也只是相敬如宾。

她一碗碗喝着那些苦药时,她的夫君不会为她买一块蜜饯,也不会怜惜的说你受苦了。

甚至在她生下孩子缠绵病榻时,她的夫君身边围绕着娇美妾室。

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他们只是合适。

落在自已身上尚且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天底下人皆只为一个合适,可如今落在自已孩子身上,她方知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