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赌气道。

其实那木兰簪子还在她的匣子里，去年谢阆办完差事回来时她戴过的，只是谢阆好像不曾注意。

谢阆眸光微冷：“明日起，将那簪子戴上。”

南姝心中堵着一口气，只低着头不肯说话，谢阆见她又恢复从前在府中的模样，胸口便似堆了团火气，声音越发冷厉：“没听见？”

他声音大了些，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身后院门被打开，露出小丫鬟有些惊讶的脸：“大公子！姑娘……”

南姝神色微变，生怕叫别人看出什么不对劲，只好咬牙应道：“知道了。我要进去了。”

谢阆听着她最后一句话，应了一声，却是上前一步。

南姝不懂他要干什么，脚下不觉后退，眼底多了几分慌乱：“谢阆，你别乱来……有人……”

谢阆却不管不顾似的，抬起手来，轻轻捏了捏她下巴，低头。

南姝几乎晕厥过去。

门旁的小丫鬟本是听见动静爬起来查看，在门外看见向来不和的大公子和三姑娘一同回来就足够惊讶。

而此刻眼前的一幕，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

夜色中，男子终于松开少女。

“回去吧，”他嗓音带了一丝微哑，“等我。”

南姝浑身都在发烫，只觉那丫鬟的目光如钉子似的钉在她背上，让她站都站不住，脚下踉跄了一下。

谢阆蹙眉，没想到她害怕至如此地步，伸手欲扶她，却被南姝将手拍开。

“不用！”

她声音有一分慌乱，连连后退数步，几乎将自已彻底隐入黑暗中。

只求不要被别人看见。

谢阆见她这般惶然害怕的模样，心头微动：“别怕。”

他安抚她：“不会有闲话传出来。”

门旁的小丫鬟猛地打了个寒颤。

南姝推门而入，便见桌旁立着一道身影。

“秋蕊？”南姝微怔：“你怎么在这里？”

屋中烛火昏暗，即便如此，南姝走过去，还是见秋蕊脸色很奇怪。

“你怎么了？”南姝有些担心，伸出手来拉她，却感觉手中的感觉格外冰凉。

“姑娘……”秋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刚刚，”

南姝不解的蹙起眉头，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担心秋蕊身体不舒服：“我怎么了？倒是你，你是不是生病了？手好冰。”

说着，她便要多点几根烛火。

秋蕊却一下子拉住她：“姑娘，我有话问您。”

南姝脚步一顿：“什么？”

秋蕊的声音很轻，像是窗外轻飘飘落下的一片叶子，却叫南姝一下子呆住。

“您和大公子之间，是不是，是不是……”

南姝心脏一下子跳了起来，捏着秋蕊的手一下子攥紧。

两人却都没感觉出痛意。

秋蕊眼圈一下子红了：“您别骗我，您说实话……是不是大公子，强迫姑娘？”

南姝轻轻眨了眨眼，眼泪猛然落了下来。

她匆忙别过头去，不想让秋蕊看见她此刻的神情，努力装作平静：“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强迫，没有的事。不早了，秋蕊，我要去休息了，你也”

秋蕊打断她：“奴婢都看见了。”

一瞬间，仿佛有一把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南姝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看见了什么？”

秋蕊红着眼，声音发颤：“方才，大公子吻了您。”

南姝脚下踉跄了一下，后腰撞上桌沿，她却压根感觉不到痛意。

许多话堆在嘴边，她想解释，想辩驳，可一张嘴，只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