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局势。
怪他们不能生于普通人家,怪他们生活在这个饱受歧视、只笑贫不笑娼、警察碌碌无为、富人只手遮天的混乱时代。
方清芷说:“97年之后,英国人会离开。”
“在那之前,我还能赚到许多钱,”梁其颂静静,“清芷,不止华人在赌,世界各地的鬼佬们也都在赌,我现在在赚他们的钱,引他们犯罪。赌不好,我知道,所以我永远都不赌我只引鬼佬们赌”
是吗?
他接触的大部分豪客还是华人。
方清芷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那个司机主动提出带你来赌场的?”
“不是,”梁其颂摇头,“是我让他带我进来。”
“也是我,要求做叠码仔。”
方清芷站在猩红地毯上,望梁其颂,良久,她抬手,同他握手。
梁其颂的手微微发热,方清芷知赌场会对空气进行人工加氧、来使人保持亢奋,只是他此刻手掌热度仍旧不如从前
不如那一晚,他们俩人打了那位少爷,握手在晚风里狂奔。他们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也不知道打伤那位少爷的后果,但又能怎样?青春本身就是不顾一切,少年少女皆热血,无知无畏,满不在乎。
他们开怀大笑,在简陋的灯光下吃热腾腾的鱼丸,两人都出了一身热汗,他们站在白茫茫的热气中畅想着未来。
那时梁其颂穿边缘洗到发白的衬衫,方清芷穿陈旧的连衣裙。
如今他身着赌场的干净西装,方清芷着昂贵的套裙。
方清芷先松开紧握的双手。
她衷心祝愿:“祝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