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天台的难堪，但姜知杳在听汤景贻说完他靠近樊乐琪的目的后，就对樊乐琪没有了所有意见，她只觉得樊乐琪可怜。

“我以为这个词只对我们有用。”汤景贻在得知她的想法后这样说。

姜知杳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汤景贻闻言就笑了，“迟盛也什么都不知道。”

姜知杳顿时无言，放着水果的袋子勒着她的手心，许久才找回声音，对汤景贻说：“我没想过要伤害他。”

汤景贻点头，语气随意：“很巧，我也没想过伤害她，我只是不想再利用她。”

他从来觉得自己不该被困在这里，只是从前固执认为自己能靠读书改变命运，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原本的命运就不在这儿。

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用尽努力回到自己本该存在的地方？

姜知杳问他：“你现在找到他了，你想要什么？”

汤景贻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呢？你要什么？”

姜知杳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后，才说：“要一个报应。”

要一个，让对方能够深刻理解她和她家人的无助、悲伤、难过以及哪怕明知被人看不起，却还是要踩着自己的尊严站在门口要一个公道的，报应。

张素心和姜民达忘了当初的不愉快。

他们在饭桌上笑着听姜民富说最近带产线发生的趣事，就连爷爷奶奶都忘了，听姜民富说姜民达当初带的徒弟如今升职当了主管，拐弯抹角地问姜民达能不能想办法把姜胜给塞进去。

姜民达有些为难。

姜民富突然转移了话题，问姜民达最近工作怎么样？

姜民达和张素心表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姜民达看看姜知杳，又对姜民富说，“最近店里生意也就那样。”

姜民富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姜胜不是说洗车店生意”

“我吃饱了。”姜知杳突然开口打断，她不等饭桌上的人反应，收起自己的碗筷去了厨房。

等出来的时候，饭桌上的话题已经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