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活来,非他不可,他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呢。”
殿中安静了片刻,似乎被他的言论震慑到。
白枝玉早便偏了重点,揪着吴信然方才话中所言追问道:“什么烙印?陛下给你刻了什么东西?”
他语气太过紧张,从不曾见过他这样,木朝生竟也跟着心慌意乱,下意识撒谎道:“没有什么。”
“给我看看,”白枝玉神情焦急,“快给我看看!”
他一乱,吴信然便捡了机会,沉下脸道:“木朝生意图行刺陛下,将他抓起来。”
话音刚落,无数侍从自殿外骤然闯入,白枝玉也来不及再寻求真相,先一步将人拦在身后,冷声道:“让小槿儿医治是陛下的授意,吴御史倒也不必越俎代庖。”
“陛下分明病重,只是旧疾复发,晏城远离江湖,离苗疆更远,又从何处寻来的蛊,恐怕是这小奴隶危言耸听”
“你才危言耸听!”木朝生怒道,“你不懂医术又不懂蛊毒,在这装什么神仙大拿张口就来!”
白枝玉赶紧捂他的嘴,又心道好骂。
果然便见那吴信然脸色变了,大约是被激怒,一向维持的假面彻底破碎,狠狠道:“还不快抓了他!”
白枝玉忙带着木朝生往后退,道:“阿梨!”
话音刚落,候在一旁出神的白梨骤然回神,“铮”地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挡在哥哥面前。
几个侍从顿时有些犹豫。
白梨说到底也是贵族子弟,与身份低微的木朝生不同,更何况这白家二少爷幼时便喜欢跟着长姐习武,剑术了得,他们几人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吴信然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处,憋闷无比,忍了半晌还是道:“愣着做什么!”
得了主子的令也便不能再犹豫了,侍从们涌上去,又被白梨挡下来。
木朝生不知道事情怎会到如此地步,慌乱了一会儿之后又冷静下来,抽出怀里的匕首转身上了季萧未的床榻。
他看不见,一路摸索着坐在对方身上,季萧未的体温很低,总是向雪人一般冰凉,木朝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清晰,重重地撞击着胸膛,颤着手顺着脖颈摸上去,碰到对方带着凉意的面颊。
还有呼吸,胸口也还有起伏。
木朝生隐约间松了口气,松了松季萧未的衣襟,将心口露出来,咬咬牙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划开了皮肉。
耳畔是白梨同侍从们打斗的声音,吴信然似乎趁乱上前来了,被白枝玉阻挡住。
木朝生将罐子里调配好的药草抓在手中,额上溢出冷汗,没精力再去关注外界的喧闹,尽可能将注意力放在季萧未的伤口处,感知着皮肉下跳动的心跳。
白枝玉被推倒的那一瞬,木朝生碰到了寻药钻出的密密麻麻细小的蛊虫,迅速将其一把抓在手中,扔进了罐子里。
下一瞬他便感到头皮一阵刺痛,被人揪住头发狠狠扯下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