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许久之前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窗外有一棵榕树,枝桠正对窗口,只要顺着窗口爬到树上,便能从后院的狗洞处离开。
他难得有了行动力,想着季萧未在房外安置了侍从又如何,总不能还叫人躲树上盯着他吧,于是乎便直接从榻上摸索着踩上了窗台。
那窗框窄小,木朝生小心翼翼扒着窗框去摸那棵树,忽地被人拉住了手。
木朝生:“……”
他已经有些想逃了。
那人语气恭敬,大概是担心吓到他,音量也不大,道:“小郎君小心别摔着。”
木朝生开始抽自己的手,又听那人问:“小郎君可是想爬树,属下奉命陪伴小郎君,不必多礼。”
“我不爬。”
“小郎君不必害羞,这般年纪的孩子都是爱玩的!”
“我不爬!”木朝生趴在窗台上,气急败坏抓了果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去,“滚开!”
季萧未这狗贼!竟真的在树上安插侍从,简直可恶!
他合上窗户,颇有些烦躁地揪着自己散下还未打理的头发,一圈一圈将其绕在指上,心不在焉想自己可还有别的机会可以逃走。
那林回不是想见季萧未么,莫不是有什么私仇,若是林回出面横插一脚,或许自己还能趁乱离开。
可他被看管得严严实实,这又怎么离开?
木朝生咬咬唇瓣,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个好办法,转眼间又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起来,男人还未进屋,身上那股冷香已然穿透了空气飘到他的鼻尖。
木朝生耸耸鼻子,听着对方脚步声愈发靠近,只觉得异常心虚,那双无神的双目看起来十足无措和慌乱,指尖揪着衣摆打着卷。
那香气更近了些。
季萧未见他脸上表情有趣,像只犯了错的小狗,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看得木朝生汗流浃背坐立不安,这才悠悠开口道:“又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
“你觉得你自己的话有可信度么?”
“当然有”木朝生急了一下,下意识撒谎,忽又觉得气氛不对,顿时没了底气,气若游丝补充道,“吧……”
察觉到男人愈发靠近,木朝生蜷缩在角落,小心翼翼道:“别打我……”
“谁要打你,”季萧未神色淡淡,单看少年的脸色也知道心里没想什么好事,但也没拆穿,只伸手揽了他的头发,道,“过来。”
木朝生便乖顺凑上前来。
季萧未手中竟还有许多绸缎,随手抽了一条准备给他缚上,忽又觉这绸缎的颜色与他身上的衣物不是十分相配,于是又将其换掉,饶有兴致地打扮木朝生,给他编了个完美的麻花辫。
木朝生打了个呵欠,转眼便被男人捏住脸颊。
“解释一下,这叶子从何而来?”
木朝生:“?”
什么叶子?
许是看他表情太过疑惑,季萧未将从他脑袋上摘下来的叶子塞到他手中,并不曾开口,只等着木朝生给他一个解释。
摸到叶片之后木朝生便又开始心虚,磕磕绊绊狡辩:“我……我只是爬个树。”
“爬树准备逃跑。”
“我没有!”
“还顶嘴,”季萧未语气冰冰凉凉,捏着对方的面颊用力了些许,又只觉得面庞柔软,触感十分细腻,忍不住多捏了两下,“吃胖了?”
原本还担心木朝生瞎着眼在外流浪会遭人欺负,不曾想竟然过得还算不错。
季萧未冷笑一声,问:“朕看你成日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便杀两个人,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你可知道杀人犯的是死罪。”
木朝生的面颊被捏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