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他是被人牙子带上宁城的,没有令牌也便无法离开宁城,甚至有可能惊动守城的将领,自己的眼睛特殊,整个大晟恐怕没几个阴阳眸,岂不是轻易便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木朝生咬着唇瓣,神情纠结,片刻之后拿定了主意,打算亲自去前厅物色新的人选。

这回可不能再将人杀了。

一定要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时却觉得头晕。

等撑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却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晕起来。

木朝生摁着额头蹙着眉站在桌边,摇摇脑袋想叫自己清醒些,方才迈开步子,意识骤然间便散了,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窗外雷声不息,雨珠敲打在窗边芭蕉叶上,冷风带着深秋的寒意从窗沿灌进来,在拂动烛火的后一瞬,被人彻底遮挡在窗外。

潮湿黏腻的昏沉雨夜里,那些疯长的欲望如同两株纠缠暧昧不休的花枝交错攀附在一起,于黑夜中散发着甜腻的花香交揉混杂在一处,将溺水的人彻底拖入深渊。

纠缠捆缚血肉的花枝无法挣脱,丝丝缕缕深入漫进花蕊,撑开花瓣层层绽放在昏暗暧昧的光晕之下。

那些浮沉的身躯和魂魄,被反复放归又不断抓在手中,像是挣脱不开的无形囚笼。

混着泪与呜咽一同随着夜色沉溺下去。

第二日雨过天晴,两只小麻雀站在窗前叽叽喳喳打闹,将屋中沉睡的木朝生唤醒。

昨夜那场梦说不上是何种感觉,只是身体的所有触感都太过真实,让他恍惚间以为是真的,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短暂扩开过,却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留下了些许异样。

木朝生懵然跪坐在榻上出神,半晌才记起自己昨夜似乎喝醉了,之后断了片,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怎么醒来又在榻上?

他满腔疑惑,又觉得身体很累,慢吞吞从榻上爬起来时才发觉身后湿了大片,黏在身上并不舒服。

木朝生已有许久不曾体会过身体的这般状况了,咬咬牙从榻上下去,披了外衫开门找侍女,问问昨夜发生了什么。

侍女只说他喝醉了,躺在地上,她将木朝生扶到榻上歇息,之后也不曾有外人进来。

许是醉酒所致,木朝生隐隐松了口气,心道往后可不能再饮酒。

昨夜那场梦做起来可真是难捱。

他今日打算到城门处打探一下情况,选个合适的时机自己出城。

靠别人始终是靠不住的,在这世间唯有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

木朝生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那个时候在诏狱里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是谁,也并未明说导致木家灭门的真凶究竟是何人,想来总觉得蹊跷。

他想或许自己受到了欺骗,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得到了自由,要借着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被永远禁锢在那方金碧辉煌的囚笼之中。

侍女陪着他上街去,晴日路上人多,来来往往,十分嘈杂。

这是深秋几场大雨之后难得的晴日,天气还算不错,没有雨天那么潮冷。

但木朝生还是感到后脊有些发凉,隐约间总有被什么野兽盯上一般的错觉,阴冷又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想要打颤。

他拢了拢肩上的外袍,微微侧头问侍女:“瞧瞧可是有谁在看我?”

侍女粗心大意,并不曾注意到异样,闻言便转头四处打量了片刻,疑惑道:“无人呀。”

“无事,”木朝生有些焦躁地加快了脚步,低声说,“快些走吧,晚了成衣店便要打烊。”

“哦哦。”

他得想办法支开侍女,那成衣店便在城门附近,只要自己别走错方位便好。

木朝生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听着侍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