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伞收起,垂眸望着面颊红润微微喘息的木朝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半晌之后却闷咳两声,只抬手将他颊边碎发轻轻拂去。
除此之外并未再有其他动作了。
*
木朝生打了个吨,他的身体尚在恢复当中,行走久了便会异常疲惫,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睡过去。
直到听见酒馆的喧闹声愈发嘈杂起来,这才迷迷糊糊清醒了,未等回神便闻到了季萧未身上那股淡淡的木槿香。
还混着些其他味道。
木朝生耸耸鼻头,抬头面向季萧未那方。
他眼不能视物,不知晓季萧未洁白衣衫上沾了血渍,斑驳染红了大半衣袖,连发丝上都沾染了些许。
他脸色苍白,神情平静,握着伞的手青筋凸起,原是那伞上也带着血渍。
大约是发现木朝生有所察觉,倒也不曾刻意隐瞒,实话实说道:“来了两个刺客,已经解决了。”
“近段时日可是一直有刺客?”木朝生道,“有时候,我会听到。”
尤其是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殿外争端不休,他躺在榻上难以动弹,看似无知无觉,却其实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也知晓季萧未曾经站在殿外守了整夜。
季萧未待他很好,哪怕相处下来是那般冷漠无情,甚至有些情绪寡淡,时常说不出什么好话,却依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对自己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