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垂首揉了揉眼睛,转瞬又被姐姐拽了手腕。
白丹秋道:“吴家的二少爷,听闻你生病,特来探望。”
木朝生不记得对方是谁,又多问了两句,知晓是自己从前的朋友,也没什么奇怪的不适感,道:“让他进来吧。”
白丹秋只皱皱眉,也没多说,攥紧了挂在腰侧的刀柄,冲着宫人点了点头。
吴文林被吴信然关在府中快一个月,说辞只是为了他的学业,道近几日书院不上学,需要留在家中念书。
他知道吴信然想让自己同他一样做一个舞文弄墨的文臣,但吴文林志不在此,他知晓自己天真单纯,没什么心眼,虽生为贵族子弟,养尊处优,却只想着上前线去保家卫国。
他也清楚地知道那番说辞之下掩藏的真相,吴信然想要更多的权利,掌控皇室,季萧未已经不再符合他们所需要的傀儡的身份,因而一直想要将其从皇位上拉下来,推一个更适合的坐上去。
两厢明争暗斗,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季萧未迟早有一日要将手伸到吴家内里来,抓住吴信然的软肋。
因而这整个月都在府中不得外出,家中人人都是吴信然的眼线,也没办法得知外头的讯息。
骤然间知晓木朝生坠崖,来不及去思考纠结对方突然转变的身份,只想来看看他还好不好。
来时他已经想过来见木朝生,去前线是他的志向,他已经允诺了白丹秋,不会临阵脱逃,本想来道别,来路上还给木朝生带了些街边的点心。
可等进了紫宸殿,见到那脑袋上裹着纱布,脸色苍白恹恹靠在榻上的少年,顿时便冲上去,怒道:“简直可恨!你虽然笨,但总不至于连个路都走不好,快告诉我是谁推了你!”
木朝生耳边咋咋呼呼的,脑子也嗡嗡响,沉默片刻之后皱了眉不爽道:“谁笨?”
他脑袋受损之后很多东西都有遗忘,甚至包括一些常识。
原本季萧未说要教他,后来政务繁多,重任又交到白枝玉手上。
白枝玉一直说他聪明的,哪有朋友上来就说自己笨的,多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