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妥帖的,若非经年累月,翰墨书香浸润着,礼仪法度教养着,鲜能养出这样的风度来。

但戚湄身为合欢宫的副掌,见过的,尝过的俊秀人物,没有八百,也有八十。

慕道瑛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不假,但如今她满脑子都记挂着正事,实在没多少贪花弄月的心思。

见过礼之后,二人便各自落座。

戚湄娥眉微蹙,面向陈玉柔,语带埋怨:“是岁正值合欢宫一甲子一度的合欢大典,师妹倒是往衔云塔里闭关躲清静去了,这阖宫上下,一大摊子的事却落到了我一人头上。如今还要来替她见个什么小子……”

陈玉柔笑说:“话不能这么讲,慕仙长身上关联着返魂灯失窃一案,干系重大,非得副掌出马不可。”

戚湄冷笑:“他秦仙都执掌的仙盟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我便能问出个东西来吗?”

“要我说师妹她就不该将人劫出来,弄来这么大个麻烦。到时候仙盟问罪,我合欢宫拿什么交代?”

陈玉柔噙着笑说:“副掌是老母同门师姐,老母正是信重副掌,才委以副掌重任呢。”

戚湄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淡淡说:“只怕到时做多错多,吃力还讨不得好。”

这话说得不客气,在场气氛顿时一冷。

慕道瑛不言不语,却也在暗暗留心着这二人间的言语机锋。

据传言,合欢宫副掌戚湄与无垢老母关系不合,此言恐怕为真。

隔了须臾,陈玉柔这才开了口,仍是笑脸相迎,恍若只玉面狐狸,“自从老母接任宫主以来,知人善任,将咱们合欢宫从昔年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建设到如今的地位。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正是紧要时刻。

“外头的人多对咱们的修炼方式多有误解。更有不少眼红咱们家里如今风光的。

“合欢大典上,恐怕有不少宵小潜伏捣鬼。副掌是老母师姐,有你镇场子,想来那些宵小也不敢造次。”

陈玉柔眼一弯,末了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还望副掌莫要辜负老母信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