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娥喜欢他?
不知不觉间他已站至月上中?天,指尖也冻得冷如冰坨,夜风吹来,慕道瑛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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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造成的伤口好得很慢。但不过第三天,慕道瑛便主动请缨要跟众人一道儿去追查灵元。
慕家的子弟家学甚严,小小年纪,天还没亮就要起床习字上课,连篇累牍地背诵那些经史子集,端坐在桌前一张又一张地写大字,琴棋书画,射御书数,无?所不学,无?所不通。
慕道瑛是?个例外,他年纪小,又多病,幼时跟个病猫儿似的,父母姐姐们疼爱还来不及,又怎舍得他吃苦?
可小小的少年却不这么想,因为受尽家人偏袒,倔强如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并不输任何人。
他曾经偷偷在冬天里洗冷水澡,就是?想要效仿先贤,磨炼自己的意?志,忍常人之不能忍。
别人写两?个小时的字,读两?个小时的书,练两?个小时的骑射,他半夜就偷偷点灯练三个,四个,五个小时。
他已经习惯忍耐,这点伤病跟师父的下落安危相比,自然也是?可以容忍的。
可惜他的请求未得众人应允。
慕道瑛一直怀疑,宋妙菱等?人令他养伤,不肯让他出门,是?为了回?避。
他毕竟担着灵元嫡传弟子的名号,又跟他叛逃不清不楚。他们怀疑提防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参与不了追查活动,慕道瑛也不肯枯坐在客栈内等?待。
白日里,他便在客栈附近走动,跟那些走卒商贩们谈天度日,希望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这日,他照例出了门,心里却仍惦念着赵言歌石破天惊那一句。
客栈附近有个卖草扎竹编的婆婆。慕道瑛见她年事?已高,还在外餐风露宿,有心于心不忍,便是?不为了探查师尊的消息,也常到她摊位上同她说些话,搭把手。
玉清观素来是?要求弟子们自耕自种,自力更?生的。
篾箩,扫帚之类简单的农具,慕道瑛做起来也极为熟稔了。
他当街坐在一张小杌子上,膝前铺着一张干净白布,白净的指尖有条不紊地穿编着竹篾条。
编着编着,便忍不住走神了。
正当这时,头顶忽响起个熟悉的嗓音。
“慕道瑛?”
这一声?如天音飞落,只?唬得慕道瑛指尖一歪,篾条上的细小的毛刺扎进指腹。
慕道瑛心脏险些跳出喉口,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拂去指腹血珠,抬眼道:“老?母。”
刘巧娥皱着眉,看他膝盖上那编了一半的大篾箩:“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一回?到客栈,没见到慕道瑛的踪迹,便出了找,哪知道看他跟个叫花子一样?坐在路边。
一身素麻道袍垂落下来,倒端得是?平静如水。
她脸色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红,阳光下。明明不该,慕道瑛却留意?到了她鬓角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连着肌肤,她脸颊细小的汗毛便显得清晰了,显得茸茸的。
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拂过润红的唇瓣。
他本不该留意?的。
“编篾箩。”慕道瑛言简意?赅道,站起身,抚平身上草屑,将那大半个篾箩交给她。
刘巧娥狐疑地接过这个比她头还大的篾箩,“不叫你出去查案,你就在这里躲懒?”
又问:“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慕道瑛在她面前,下意?识地知无?不言,全无?隐瞒:“观内要弟子自耕自种,便跟山下农人学了这些,非止篾箩,蟋蟀,小鸟,兔子也会编的,观内师弟师妹们小时候喜欢这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