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瑛面色一变。药里有毒!

他就不该相?信这人会如此好心!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剧烈地疼痛,令他唇瓣发颤,汗水滚滚而下。

“你……”慕道瑛挣扎着抬起脸,嗓音破碎,“你给我吃了什?么?”

刘巧娥抢上前来?,两手一扯,拉开他前襟。

慕道瑛惊得忙伸手去阻。只可惜,他疼得浑身痉挛,力气微弱。

皙白如玉的肌肤大片敞露人前。

刘巧娥的目光落在?他的心口。

慕道瑛顺着她视线低头一瞧,猛地一怔,只见他心口位置,不知何时竟生出一朵碗口般硕大的白色优昙花来?,洁白如雪,晶莹如玉。

刘巧娥松了手,寡淡的眉眼?间微微露出些许笑?意,“你可知晓这是什?么?你刚喝的那碗药里被我掺杂了一味合欢宫的毒药,成就了一副‘阴阳符’。”

“这毒能逆乱你体内几道清气气机为浊。

“化无形之浊气为你心口有形之花。

“若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倒也?与寻常无异,好吃好睡。”

“若你不服,我张嘴念念咒,这几道浊气便?会打入你心肺,令你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说?着,似乎是怕他不信,刘巧娥动了动唇,念念有词,嗡嗡念起咒来?。

她甫一张嘴,慕道瑛嘴唇又疼得一颤,他感觉胸口的昙花仿佛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细长的花瓣不断蠕动着,化身成数不清的铁刺,紧紧缠绕勒住他的心脏,刺穿了他心上血肉。

慕道瑛不想服软,但剧烈的疼痛,令他不得不弓起身子,匍匐在?她身前蜷缩成虾,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刘巧娥念完,慕道瑛嘴唇已咬出了血,眼?睫,鬓角,衣裳也?已被汗水浸透了。

刘巧娥:“道长也?别妄想解毒,正道修清、阳,魔门修浊、阴。这世上唯独只有合欢宗人才?能阴阳共修,清浊自转,而整个合欢宗也?唯独只有我才?能运使阴阳符。”

她说?着,又捋起他的领口。

男子颈子细白,似乎不堪一握,白得透明的肌肤下,隐约有一条红线绕颈而过,红光闪烁,犹如冰雪间的一点朱砂。

“除了这毒之外,我还在?你体内又打入一道蛊毒,名曰‘一线牵’。”

“若不得我的允许,你擅自出逃,超过一定?的距离,蛊毒便?会在?你体内引爆。”

但他已全听不清了。

恍惚间,一只微凉的手抬起他的下颌,对上他微微涣散的双眼?,“明白了吗?”

慕道瑛还停留在?那股令人震悚战栗的疼痛中,他迷茫地,下意识地点点头。

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刹的,他终于从那股疼痛中找回了神思。

可笑?的是,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竟不是质问刘巧娥缠心符的解药,更不是去看自己心口伤势。

他脑中所想,竟是自己如今衣不蔽体,不论?如何都要重整衣裳。

慕道瑛垂下眼?,努力地想要拢上前襟,但指尖发抖不断刮擦过衣领,短短一个动作做起来?竟笨拙得像个刚学会穿衣的孩子。

刘巧娥看着他说?:“你没有选择的理由。”

此时,慕道瑛终于勉强拢上了衣裳,他心灰意冷之下,反倒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冷淡。

“我明白了。”顿了一顿,慕道瑛哑声?开口,嗓音清冷如雪。

“但赵言歌那几个,年少轻薄,又素来?与我交好,恐怕到时言语冲撞了老母。

“还请老母宽宥他们则个。”

刘巧娥望进他的眼?里。

慕道瑛本与她对视,又记起目下处境,眼?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