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瑛面色有点不好,到底没?拦。

见刘巧娥当?真喝下他这杯酒,男弟子回到位子上时?人?还是晕乎乎的。

“你?疯啦?”身边的师姐低吼,“就你?小子平常浮浪,连老母也敢招惹?”

男弟子委屈:“那?慕师兄不也做了老母入幕之宾,我不过敬杯酒。”

咦,不过,他迷迷糊糊走下来时?怎么觉得慕师兄的脸色有点难看?

说到慕道瑛,身边几个师兄弟师姐妹也有点讶惑不解。

他们一直以为慕师兄是受了强迫,不是日日以泪洗面,也是卧薪尝胆,隐忍坚持。

可?上首的青年,眉眼清隽,和畅如?风,不断帮刘巧娥挡敬酒。

哪里有半点痛苦隐忍的模样呢?

那?师姐握着?酒杯,摇头?叹气?:“唉,男人?。”

有那?男弟子开了个头?,不断有大着?胆子的玉清弟子过来敬酒。慕道瑛情知刘巧娥酒量不好,便一直从旁帮她挡着?。

可?很快,慕道瑛便觉察到,刘巧娥似乎并不反感玉清观弟子的亲昵,甚至冒犯。

她矜持地昂着?头?,内心似乎是享受的。

他怔了一下,渐渐地,便松开手,不怎么拦酒了。

不管怎么说,能跟一派之掌同桌而饮,无疑是振奋人?心的。

又一巡下来,不少弟子乘着?微醺的酒意,舞剑高歌,弹琴长啸。

刘巧娥望着?他们,虽不能下场跟他们同乐,心情去也难免受其感染,感奋激扬。

这一切是梦吗?

就算她已经做到了跟秦仙都推杯换盏。

可?玉清观是不同的。

那?个盛夏,树下那?一行行穿着?白衣的,神仙般的人?影。

他们只是寻常谈笑,便好似天音飞落。一举一动,蕴着?数不尽的优雅风流。

她曾去过一次春台问道,正是慕道瑛夺魁的那?一届,她远远地瞧见慕道瑛,赵言歌,沈澄因三人?,阳光下的三人?,像三颗光芒璀璨的宝石,仿佛全天下的骄傲荣光都毕集于身,她羡慕他们年少意气?,若能跟他们仗剑共饮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有人?扶着?琴,唱起歌来,赵言歌也喝醉了,红着?脸弹铗作伴。

她看向身边青年,他静静端坐在月色下,月光为他如?玉的隽秀容颜濛着?淡淡微光。

这便是他的世界吗?

她的成功,其实多少也是机缘巧合所?致,更跟……那?个人?脱不开关系。

她几乎是被拔苗助长的,以极快的方?式迅速从底层爬到了一宫主位,她向往慕道瑛,也连同向往他的一切,向往他那?三五好友,仗剑风流的日子,惜自?己?未亲身经历。

慕道瑛见她目光望向那?弹琴的玉清观弟子,当?她感兴趣,“我曾见浮花殿中有张琴,老母对此道有意吗?”

刘巧娥却?不知为何突然变了脸色,语气?激烈道:“我不会弹琴。”

慕道瑛怔了一下,不意她神情竟如?此激烈,仿佛触及旧伤隐痛,“抱歉,是瑛失言。”

刘巧娥是个神秘的女子。相处越多,她身上的谜团便越多。从前,他无心自?然无意探究,可?如?今时?移世易。

她……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何在浮花殿中搜集那?样多的书却?从来不看,为何藏琴不弹,为何念到“关雎”变了脸色。

他心里涌生出强烈的窥探欲。她的一切如?隔重重迷雾,他想要了解她的,她的一切,他想要更多,更多。

这时?,刘巧娥似乎也自?知失态,神色稍缓,话锋一转,“听说抱香仙子沈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