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干嘛这样叫我?就、就这么舒服吗?他牙齿都咬紧了。

确实挺舒服的呀。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小人跳出来反驳。

“别叫我了。”耳朵红得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滴出血来,快要和他眼皮上的痣一个颜色了。他手发酸,半停不停,声音细得像在求饶,“你能不能别叫我名字了,我真的……”

“不能,不能。”傅让夷哑着声音说,“只有你。”

坏了。心真的要蹦出来了。

傅让夷的呼吸声更重了,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低哑的呻吟,性感得要命。他根本不听劝,反反复复念着,喘息愈发急促。

“老婆,老婆……”

谁让你这么叫了!还是这种时候。

傅让夷凑到他耳边,吐着湿乎乎的热汽:“手……”

“手?”

还手呢!祝知希使起小性子来:“你还敢说,我真给你送猫咖打工了!”

傅让夷低头,用止咬器蹭了蹭他的肩膀:“手腕疼。”

手腕?

他这才想起来,傅让夷一直是被手铐结绑着的。这绳结越挣扎越紧,傅让夷这么不老实,肯定一直在动,怎么可能不疼。

可是。

想起不久前被他压倒在地的场景,祝知希还有些心有余悸。

“破了……”

这话一出,祝知希急了,“破了吗?”他把自己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凑过去拉起傅让夷并着的双手,仔细检查。

还没破,但确实已经很红了。

看了看这双湿漉漉的眼,再看看一身狼狈的自己,祝知希决定先拉着他去浴室,解开的同时顺便给他和自己快速冲个澡。

这是在不是件简单的事。他现在根本没力气把人架去浴室,只能连哄带骗。

“去洗一洗吧。”他把人扶了起来。

“别,走。”

“不走,我……我们一起。”祝知希说完都想咬舌自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诱哄,手搭在他后颈,“你下来,我陪着你去洗。”

傅让夷比他想象中听话太多,真的乖乖跟着进去了。浴室地板上都是珠子,怕他踩到,祝知希很小心地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去,关上玻璃隔门。

站着缓了一会儿,他放了热水,打开花洒,顾不上给自己脱衣服,先绕到傅让夷背后帮他解开手铐绳。

以防万一,他留了半边绳结,往上套在傅让夷肘弯,另一边套在水龙头上,拉紧。要真的又发作起来,至少自己能跑,他跑不了。

但傅让夷比他想象中温顺很多,没有反扑,只是将他抵在墙壁上,温热的水流自上而下,雨一样落在他们身上。傅让夷的攻击性和占有欲彷佛都在温热的水流中瓦解了,升腾的热汽将他泡得柔软,褪了层壳,脆弱的內里暴露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下头,声音很轻。

“对不起……”

祝知希本来很专心地挤沐浴露、搓泡泡,听到这三个字,手上一停,叹了口气。

他将白花花的泡泡都抹在傅让夷的胸口,然后抬眼,很认真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啊。”

真是的,总是这样。

在他还没来得及安慰的时候,就说谢谢你。在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至少他自己认为没有的时候,又说对不起。

“傅让夷,你不要这样,我都……”

但他的话被打断了。

很突然地,仿佛有什么隐秘机制被触发,傅让夷忽然开始自省:“这是,不对的。”

他甚至没在看祝知希的脸。他的眼睛是空的。

“我……很坏。”

祝知希忽然感觉到不安,彷佛做了个一脚踩空的梦。隔着白茫茫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