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命令自己。

过桥时天上又飘了雪,江面还起了点蒙蒙的冬雾。祝知希下了桥,放慢了速度,谨慎地驶离交汇处。等红灯时,他随意地瞟着四周,忽然发现前方20米左右的路边,蹲着一条小狗。

白色的、小小的,戴着蓝色项圈。

祝知希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二话没说先拍了张照,焦急地等到交通灯转绿,立刻迅速驶向路边临停。小白狗果然跑了。它正往马路对面跑去。

“哎!”祝知希也快速跑到对面,目光追着那条小狗,可它实在太小,这里又是一片旧居民区,人行道被卖菜、卖生活用品的小摊位占满,小白狗被轻而易举地淹没。

穿过一整条街,躲躲闪闪地避开摊位,追到转弯处的巷子口,祝知希跟着跑进去,小白狗却不见了踪影。

“明明就是往这跑了啊……”

他喘着气,一低头,忽然感觉一股热流淌到嘴唇,抬手一抹,竟然又流鼻血了。很快血就滴到了衣服上。

“救命。”祝知希找出纸巾擦了擦,想起傅让夷教给他的方法,捏紧鼻子低头,但他仍不甘心,在周围打转,继续寻找,还放轻了语气,试图哄小狗出来。

“小羽?是你吗?我们才刚见过呀,你忘了吗?”

不会连他们见过的记忆都丢失了吧?好弱的天使。

没有任何回音。它消失得很彻底。

看了一眼时间,祝知希怕迟到,还是悻悻离开小巷,沿路返回,路过小卖部时买了根冰棍拿来冰后颈。

雪下得大,室外低温冻得他有些难受。祝知希把暖气开大,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临停的提示音滴答滴答,很像倒计时的声音,他感觉有些不真实,好像刚刚只是一场梦而已。挡风玻璃上起了层薄薄的雾。

温差太大,白雾凝在玻璃上,视野被遮掩得模糊,指尖抹开又化成水。他擦了擦。

玻璃镜片擦拭之后,视野再度清晰。擦完后傅让夷重新将眼镜戴上,眼前的烤肉已经上上来好几份,同事说着“先吃先吃”,夹了几片放在烤盘上。滋啦一声,肉皱缩起来。

“哎,小傅不是说好了要带老婆来吗?怎么自己来了?”

傅让夷这才抬头,温声解释:“他有工作,说要自己来,在路上了。”

斜对面的一个Omega女同事笑咪咪地开口:“真羡慕啊,你们看小傅老师的婚戒,好有品味,不像我家那位,只知道白金钻戒,一点设计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