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渡沉吟了下,“那就黑色锦墨代表你的家主身份好了,我用素染银丝作为大祭司的标记,这样可好。至于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安排妥帖。”
钰点了点头,鹤渡既然喜欢,那就依他好了。他建这里,原本也是为了和鹤渡一起,被抛弃了那么久,又怎么舍得让阳光远离。
鹤渡笑了笑,钰的样子太乖巧了,倒不像他初见时那般倔强。“我怎么感觉,你连性子都柔顺了。”
钰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你救了我,我自然不可以欺负你的。”
鹤渡笑的更欢了,钰唇角也弯了弯,拿起一旁的暗龙帖,放在鹤渡掌心。
“这个给你的,我的大祭司。”鹤渡拿起来,那枚玉佩的鹤纹,栩栩如生。他触手温凉,雕工精致,似是名家之手。
“暗龙帖,你打算用来做什么?”鹤渡念着玉佩的字样,转头看着钰,笑问。钰手执书卷,忽略那眉眼,颇有些书生气。
如果不是岁月留下的烙印,他想,钰或许会是一位世家子弟,文弱书生的模样。只可惜岁月难测,他终究遍体鳞伤行走世间,只剩孤影。
“先交给你保管吧,暗域初建,一切尚且未知。我想等暗域建好了,自然就会有了用处。”
鹤渡将玉佩系在腰间,一双桃花眼宛若秋波,笑容肆意。
“你就不怕我送给小姑娘做定情物,上等的玉佩,骗骗无知少女最好不过。”
钰笑骂了一声,他知鹤渡不正经,活的最是潇洒恣意,与他不同。他何其羡慕,又何其珍惜。
这样的人,是他至交。
暗域真正打造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月。钰每日只需看看风景,喝喝小酒,剩下的便都交给了鹤渡。他从未过问,也放心不过,他只是每日等着鹤渡一起进食。
替鹤渡点好归来的灯,替他打点好清静的寝居。待到鹤渡带他出门,入目所见暗域,不亚于一座繁华的西风城。
这里,藏于地下,灯火通明。其间琳琅满目,分门别类,安置着各种炼器所。雕,刻,琢,砍,凿,锻,淬,等各种技艺,皆能在城中找到归处。
来往的人,总能寻到适合他们的技艺,拥有另一段人生。钰有时会带着鹤渡穿行于暗域,听人们谈笑嬉闹,开怀畅饮。
日子好不快活,他们在这里是自己的王,有自己的城。钰喜欢炼器,他的技艺极为精湛,因此暗域有一处,专为他而设。
那个地方叫御器坊,是鹤渡亲自设计的图纸,一切皆按照钰的喜好,将工具都放在了趁手的位置。
钰每日总有两个时辰要去御器坊,锻造他的武器。他锻造的第一件东西,便是暗龙帖,上面的图案他刻了很久,融入了他的灵力。
鹤渡有时会负手而立,看他锻造。此时的钰是专注而认真的,他的眉眼间都倾注着热情,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处。
一下一下的敲击声,蜕变出完美的利器。锻造之事,最为考验耐力。
而钰,大概是鹤渡见过最有耐性的人了。他有时看的乏了,便转身离开。钰总会停下手中的事,担心他会随便寻个地方安睡。
鹤渡洒脱惯了,哪里都能睡着。可钰总是担心他的。
后来,暗域逐渐稳定,来往的人越来越多。钰开始为一些人传授炼器之法,倾囊相授。他们在城中自给自足,平安和乐。
只是钰,近来笑容越发的少了。他似乎总有愁绪,在眉眼之间萦绕。人安逸久了,就难以避免纷争。
他想给他们的家,足够温暖,可那些黑暗的过往,是暗域的人不想触及的逆鳞。总会有一刻,突然爆发,殃及池鱼。
钰突然有一日梦醒,他想起了久违的曾经。那些卑微的过往,如附骨之蛆,缠绕心头。可他如今拥有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