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东风默然开口,他的手不经意的抚向腰间,那里的玉箫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看来,只有他被带入了渡口的回忆。在那青雾一层叠加一层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入了陷阱。而鹤渡,被这渡口吸引到了另一个格局中。
东风暗自叹息,果然最近不够勤奋,连这种寻常术法都识不得了,大意了。眼前景象不像他初时的雾气。这里清秀的有些过分。
水是碧的,天是蓝的,雕梁画栋唯美霓裳,还偶尔有风飘过,在耳边留下细细声响。这里,清秀的不似人间。
却又有炊烟冉冉升起,那精致的木屋,青瓦白檐,像极了温婉的水乡。这是谁的梦,东风有些恍然。
这里,他好像也曾来过。他看着那些流水,那房前垂柳。绿意盎然。似乎在等谁轻拂。那女子笑语嫣然站在窗前凝望,他站在街口,不敢前往。
那是?他忽然觉得自己疯了,这不是渡口的梦,怎么又会梦见她。醒悟之时,他虚空一指。方才破除周边阴霾。
这个故事很长,他不愿听,可他无法摆脱。世界女子痴人者,何其多。而妖,世人皆道无情,唯独她们为情生生死死不悔。
故事的开始,是一副水墨画一般的相遇。可东风终究是错了,他以为的痴男怨女的纠结,敌不过一颗丹心。
丹心错付怨念千载,再重逢,又该以何面目相对。画面突然转到青石小巷,他看见女子撑着伞,护着伞下的丁香。那份爱惜的模样,仿佛那是她的命。
雨水溅湿了旗袍,泛起淡淡墨痕。少年公子打马过,一回眸,星光漫洒。他幽幽的勾起唇角,淡淡笑声萦绕。
“春色未满丁香结,伊人红妆怜花债。”那女子不蹦理会,只当是浪荡公子。后来才知,他原是赵家公子,赵衡。
这时军阀混战,派系罗列。赵家公子自小聪颖,游刃有余周游四方。那些富商拿了他的赏钱,自然为他卖命。
那日他打马过,本就是为了笼络城中财阀,方才迎合了一群卑鄙小人,心中不快才纵马驰骋。不想险些惊了马,还遇见了个惜花的怪人。
不过偶遇,今日倒是突然想起。他出了门,管家已经备车等候。冰冷的眉峰,冷峻的面容,带着几分冷酷与审视。他向来都是极难亲近的人,可有时刻意婉转做的也是
如鱼得水。
仿佛他天生自带两幅面具,一副冷酷,一副亲善。城中的局势波诡云谲,赵衡游走于善恶之间,没人清楚他的阵营,也无人敢挑衅他的底牌。
他成了人们心中的忌讳,在这个纷乱的年代。各方争相拉拢,又各存戒心。直到这份平衡突然被打破。
那是赵府要迁居的消息。在这座城,赵家是经济的命脉。随着军队的倾轧,这片安稳的地方饱受战火的煎熬。
而半个月后,一切恢复平静。仿佛未曾发生过动乱,一切依旧安稳。只是一夕之间,赵家,不再是依靠。
坊间传言不堪,那赵衡亦是失踪数月才归来。他的身上遍体鳞伤,可回来的时候,还是挂着痞痞的笑。
那双眼睛古水无波,没了灵动。一夕之间失了神韵,而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是那日打马而过的丁香花。
他叫她丁香,那女子就应了。流言来势汹汹,赵衡的变化,让百姓们慌乱,他们开始为自己开脱,寻求片刻的安宁。
“你们说那女人怎么跟的赵家公子,连魂都没了。”
“要我说那就是个妖精,我们还是离远点,免得晦气。”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财神爷呢。你看赵家风水多好,就连战火都躲着赵家。”
东风一脸无奈,这回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重点呢?紧接着,画面陡转,那是在赵衡的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