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哲瞧见皇上的脸色,呼吸一顿,慌乱的捡起来,上面一桩桩一件件,记录的非常清晰,来往书信,人证口供,物证,均记录在册。
闫哲瞬间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已经跪不住,直接瘫坐在原地,浑身抖个不停,“陛下饶命,臣知罪!”
皇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阴沉的脸色渐渐平缓,身子往后依靠,低沉的声音从大殿上散开,“闫爱卿,现在才知罪?”
闫哲脸色灰白的伏在地上,手指无意识抠着大殿上的砖缝,一下一下,指尖惨白一片。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也没想得到什么回答,厉声喝到,“户部尚书闫哲,贪墨军饷,侵占良田,褫夺尚书之位,打入天牢,处以斩刑,董斌,闫弘同罪论处,家眷流放,财产充公。”
闫哲愣了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贴着地面向前爬了几步,失声痛哭道,“皇上,一切事臣咎由自取,臣罪该万死,饶了微臣一家老小吧,她们都是无辜的,求皇上。”
一边说一边将头磕在地上,‘嘭,嘭’两下,地面就已经染红了一片。
大殿内鸦雀无声,无人同情,皆是战战兢兢的垂首站立。
姬烨尘垂着眼眸,面露嘲讽,他的家人无辜,那些百姓不无辜吗?那些将土不无辜吗?
谁来放过他们。
皇上面无表情,直到闫哲额头鲜血四溅,才扬了扬手。
守在殿门口的禁卫军看到手势走进来,抓着闫哲的手臂,将人拖了下去,走了很远,还能听到嘶吼声。
一旁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将地面抹干净,又快速退了下去,像一切没有发生一般。
曲康时还笔直的跪在大殿中间,一同跪着的还有刑部尚书,只是他身子瑟缩,跪伏在地上。
与曲康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皇上淡然的视线扫过两人,状似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曲康时功过相抵,不予惩罚,一路奔波,休息几日便回吧。”
承德公公见皇上起身,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同时喊道,“退朝。”
喧闹了一上午的朝堂终于安静了。
姬烨尘随着众人走出大殿,望着太子失魂落魄的背影,勾唇浅笑。
阳光温暖的照在身上,融了刚刚的冰寒之气,抬手遮挡住眼眸,透过指缝,向着阳光的方向望去。
还真是耀眼啊!
“五弟。”
大皇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肩上多了一只有力的手。
姬烨尘脊背瞬间紧绷,条件反射的掐着肩上的手腕用力一扭,听出是姬皓瑾,却没有停手,腰部发力,转身出拳。
“啊........”
大皇子痛呼惨叫,惊了未走远的朝臣,神色各异。
姬烨尘冷意收敛,拳头停在了姬皓瑾的鼻梁处,装作惊讶的说道,“大皇兄?”
随即放开了手,一副歉意的样子,“不知到大皇兄会突然在背后,习武之人下意识的反应,大皇兄不会怪罪吧。”
姬皓瑾揉着手腕,眼底闪过杀意,感受周围的视线,脸色柔和下来,“怎么会,是我疏忽了,不想五弟如此警觉。”
姬皓瑾今日是真的开心,从心里向外透着喜气,户部奉太子为主,为太子敛财,如今倒了,犹如扼住太子咽喉。
礼部又与太子生了嫌隙,势力大减,如何再与自已斗,想想都让人兴奋。
“我得了一坛好酒,五弟可要一起去喝一杯?”
姬烨尘眼角微微抽动,昨日被打的位置还隐隐作痛,他可不想再被抽一顿。
目光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大皇兄,这个时候怎么还想着喝酒?”
姬皓瑾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