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洲一惊,走快了几步,站到床前发觉床上确实没人,整个都冷沉下来。

“阿烨?”

景南洲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瞬间心慌的厉害,屏息凝神细听,除了几处暗角有着清浅的呼吸,再无旁人。

阿烨不会无故不归家,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脚步急转,却察觉了苍冥的气息,整个人又惊又怒。

“苍冥!”

苍冥身子下意识的一抖,极速从屋檐上落下来,直接跪在地上,“主子。”

景南洲脸色冷沉,声音都泛着令人胆寒的冷意,“王君呢?”

苍冥迟疑了一下,王爷是他主子,可他现在跟着王君,他........

“王君人呢!”景南洲微凉的声音在苍冥耳边炸响,带着几分不耐,几分威胁。

苍冥一惊,手心都出了些汗,眼睛一闭,抬手指了下屋顶,“王君在屋顶上。”

景南洲瞬间出了房门,站在院中抬头看向屋顶,见姬烨尘枕着胳膊,完好平躺在屋顶上,松了一口气,随后眉头又微微蹙起。

现在是初秋,天气虽然算不上凉,却下过好几场雨,屋顶瓦片间的沟壑中还存有积水。

“阿烨,下来。”

姬烨尘看着天上坠满的星辰,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阿烨......”

景南洲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无奈的叹气,脚尖一点飞身而上落在屋顶上,垂眸看着他,“阿烨,莫闹,你身上旧伤繁多,莫要沾染了湿气。”

清风拂过,吹着景南洲的衣袍,带着些清浅的酒气。

姬烨尘转过视线,看着景南洲微红的脸颊,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有些醉意,心中酸涩的厉害,又将视线转开。

“南洲是打算迎娶侧君了吗。”

明明是疑问句,他却说的平缓,像是既定的事实一般。

景南洲狠狠的皱眉,“你胡说什么?我与他不过是为了政事。”(他就是一个代称,不重要。)

姬烨尘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上涌,逼的眼眶都红了,“什么政事,需要去青楼去谈?”

“阿烨.......”景南洲揉了下有些发疼的额角,“真的只谈了政事,你先起来,衣服都浸湿了。”

姬烨尘看他难受的样子,抿了抿唇,坐了起来,刚刚失控的情绪压回心底,平静的开口,“他喜欢你。”

说完,姬烨尘不等景南洲回答,就一跃而下,进了屋内。

景南洲在屋顶上站了好一会儿,才落了下去,进屋时姬烨尘已经睡下了,背对着他睡在里面。

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

景南洲本就不是善言之人,平日都是姬烨尘撒泼打滚,突然这么沉静,让景南洲心里有些闷疼,可是越是沉默,越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是捏着被角躺了进去。

姬烨尘一直凝神听着他的动静,见人躺了过来,身子微微一僵,连呼吸都窒住了,可没有等到解释,也没有等到温热怀抱。

忽然就委屈的想哭。

华容国民风开放,男子也可嫁人,只是以男子之身嫁人,便同女子一般,一生困于后宅。

他比其他人都幸运,景南洲宠他,他没有被削去职位,也不会将他困于后宅。

只是现在战事平定,一切欣欣向荣,他这个将军形同虚设,整日无所事事。

可景南洲不同,他权倾朝野,教导幼帝,早出晚归,见他疲惫又舍不得闹他,仔细数数,这一个月来,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和那个新进状元不同,日日相见,朝夕相处。

越想越难受,眼前逐渐变的模糊,却紧紧咬着唇瓣,固执的不发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