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那般重情,听闻将军府出了事,怎么可能不着急。

是他错了,只顾着让小将军认清事实,却忽略了小将军的情绪。

是他的算计让小将军以为陆行远身死,将军府流放。

也是他的算计,让小将军以为自已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惨死在姬皓瑾之手。

都是他的错。

“噗.........”???

胸中血气翻涌,再也无法压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血洋洋洒洒,落在马的脊背上,也落在已经驶过的路上,像蒙蒙细雨,带着温热,又红的惊人。

“王爷!”苍孓看见景南洲吐血,惊叫一声,伸手就要勒马。

景南洲抬手止住他,“不要停。”

一手控马,不断的加速,一手抬起袖子擦了下唇瓣上的血,声音很低很低,“我的小将军........等我.......”

所有人都活着,都好好活着。

你,也要活着。

等我。

三日后。

两匹马,飞速入城,直奔皇宫,马蹄哒哒,扬起一路烟尘。

没过一会,马匹越来越多。

各个城门处,涌进了大批黑衣人和身穿盔甲的土兵。

宫门侍卫见其中一黑衣男子高举摄政王令牌,不敢阻拦,任由二人骑马入了宫,回身就往宫内跑去。

景南洲的白衣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灰突突皱巴巴的,发丝凌乱打着结,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绝尘。

两人终于停在了天牢门口。

看着重兵把守围的水泄不通的天牢,景南洲身上的杀气一股股的翻腾,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牢黑漆漆的门。

苍孓悄悄转头,看了眼景南洲的脸色,“王爷,我们所有的势力已经全部调入京城,都已到达宫外待命。”

景南洲握着缰绳的手不断缩紧,粗粝的纹路磨的手掌生疼,“不惜一切代价,踏平皇宫!”

“是。”???

随着景南洲话音落下,身后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出现了数道黑色身影,一边恭敬的应着,一边极速的冲向天牢守卫。

守卫本就心惊胆战,看到这一幕更是脸色一变,猛的举起手中的刀,急切的喊道,“摄政王,你这是在造反!”

“造反又如何,你敢拦吗?”

景南洲翻身下马,站在马旁缓了一会,等眩晕感退去才缓缓抬起步子。

三天,滴水未进,寒毒未清,身体似乎是到达了极限,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胸膛中气血不断的翻涌。

守卫不敢硬抗,也不敢拦着,没等黑衣人冲过来,许多人就已经放弃了抵抗。

景南洲如入无人之境,站到了天牢门口,却不敢碰那近在眼前的门,明明心中急切的不行。

可临近,心底又莫名的害怕,胸中仿佛堵了一团火,灼烧着血肉。

“啊!!!!!”

突然一声尖叫从牢中响起,紧接着一个人影慌张的跑了出来,看到天牢门前的景象,更是一声惊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听到尖叫的景南洲浑身一震,调动了全身的内力,极速的冲了进去。

苍孓也是一惊,一脚踢开身边的守卫,跟着景南洲冲了进去。

“阿烨!!!!”

景南洲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靠着墙壁坐着的人影,身子被钉在了原地。

半晌,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眼前的人是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每日都会闯进他的梦里打扰他的睡眠。

此时却安静在坐在地上,地上那么脏,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