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烨尘一听,立刻红了眼圈,眼泪也续在了眼眶中,还没等哭,景南洲带着凉意的手指就戳在他的眉心。
“行了,别装了。”顿了顿开口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想起昨日的情形就有些后怕,“没有生命危险,孩子也保住了,只是有个会先天不足。”
“有谷向焱和温竹在,不会有事的。”景南洲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温声安抚道。
接下来一整天,两人都腻歪在一起,一起去看了银狼,那像姬烨尘的叫火火,取了烨字的一半。
也去看了写话本子的书生,长的眉清目秀,一点也不像能写出这东西的人。
晚间两人又去了趟顾府,看到姬凌烟安好,彻底的放下心来。
还去了永宁候府,带了谢礼,谢他们家的姑娘替姬凌烟解围。
一天就这般过去了,姬烨尘躺在床上,描绘着景南洲的眉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
景南洲的睫毛从姬烨尘的指尖划过,有些微微发痒,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攥在手里。
“这么晚了,还不睡。”
姬烨尘用手掌撑着头,垂眸看他,“舍不得睡。”
景南洲默了默,转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你不睡便不睡吧,我困了。”
姬烨尘:“............”
不是,他明天就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最后一晚,不该做点什么难忘的事吗?
幽怨的盯着他后背,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景南洲不但没有转过身,还真的睡着了。
听着他那绵长的呼吸,眼泪一收,气闷的躺下了。
翌日天蒙蒙亮。
姬烨尘已经穿戴整齐,回身抱了抱半躺在床上的景南洲,低声说,“南洲,我走了。”
“好。”景南洲薄唇轻启,淡淡的应着。
姬烨尘瞧着他敷衍的态度,一堆想说的话堵在了喉间,不确定的问。
“没有其他要跟我说的。”
景南洲打了哈欠,“注意安全。”
姬烨尘看了他半晌,见他真的没有话要说,心底一阵说不出的失落,向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
“我真走了。”
“嗯。”景南洲冲他挥了挥手。
姬烨尘抿了抿唇,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脸色阴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回来时是这支队伍,走时还是这支队伍,不同的是,没有了齐从山。
却多了一个让人不爽的府医。
“你怎么来了?”
杜大夫斜了他一眼,脸色比姬烨尘还要难看。
“王爷让老夫跟着你,别说你不愿,我也不愿。”
姬烨尘有些莫名其妙,本就不愉快的心情,降到了谷底,语气也十分不好,“不愿意,就回去。”
杜大夫抬眼看着他,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翘了翘胡子,“你去找王爷说去。”
姬烨尘抿着唇,怒气一节一节的往上攀升,手握紧马鞭,强忍着给他一鞭子的冲动。
“殿下不必这么看我,既然都不情愿,就互相配合,若殿下身体康健,也不必见到我,老夫也能图个清静。”
杜大夫说完,将自已常用的草药装在箱笼里,让土兵抬上了马车,人也钻进了马车之中。
姬烨尘暗自匀气,他是景元帅身边的军医,有脾气很正常,他是老人家了,要尊敬他。
不气,不气。
侧头看了眼静悄悄的王府,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艹,更气了!!
“出发!!”夹杂着丝丝内内的怒喝声,震飞了树上小憩的雀鸟,树叶扑簌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