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句她真的说不出口了。
半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忽然笑了声,很轻。
下?一刻,他挑起她身侧行李箱的拉杆,“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雀猛地睁眼,看着他,懵了。
“你?,你?要走?”
“不走怎么去酒店?”
“好久没这么晚在外面?找地儿睡了。”
娄与征穿上鞋,在扶上门把手的瞬间回过头来。
他的笑很淡,却?透着不正经的劲儿。
“明雀,你?刚才是想留我?么。”
…………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那次,反正她上次大半夜在外面?找留宿的地方,是和娄与征一起的。
那是大一的寒假。
自从跨年晚会娄与征拽着她的手说出那句“和我?试试么”之后,明雀和他的氛围就更怪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答娄与征,更不能确定对?方那句是不是正经的表白和交往请求。
幸亏当时有?学生会的人在对?讲机里呼叫他去检查流程,她才得?以?逃脱,跑去厕所缓解快要爆炸的心跳。
跨年之后紧接着就是忙到头晕的期末周,她和娄与征不在一个专业也不在一个年级,崇京大学占地面?积是崇京最大的学校之一,除了学生会之外,两个人一天?到头几乎很难碰面?。
而学生会的工作恰好又在期末周之前全部结束了,所以?直到完成所有?期末考试,明雀都没在学校里碰到娄与征。
两周多过去了,对?方连微信都没给她发过,这种?完全没有?后续发展的情况让明雀有?时候恍惚,那句话究竟是他说的还是她做白日梦想象的。
就像一盆火还没烧到最旺的时候猛地被扑灭。
反倒让明雀这个没给答复的人辗转反侧,犹如隔靴搔痒令人难捱。
期末周后迎来了大学时期第一个长假期,校园里每时每刻都能看见带着行囊回家的学生,行李箱划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她这个本地的学生反倒和很多路途遥远的同学一样选择了留校。
哪怕在学校有?诸多不便,她也不想回家。
明雀没有?和家里沟通直接签了留校,果不其然等学校老师给家长打电话确认之后,她等来了继母打来的视频电话。
从小到大继母以?负责为由对?她的控制欲非常强,不仅面?面?俱到地看管,而且她还不能违背继母的意愿。
本以?为上了大学就能逃避,殊不知这样的自由也是短暂的。
蹦到脸上的视频电话她不想接也得?硬着头皮接,明雀满不情愿地接通,镜头里继母柴方荣坐在前面?,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后面?趴茶几上写作业。
“阿姨,怎么了。”
柴方荣一脸愁绪,想发火又忍着不发火的神态拿捏得?非常到位,“雀雀啊,你?说你?现在,放假不回家,留校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
“这让邻里街坊听了还以?为是你?不愿意回自己家呢,又要说到我?这当后妈的身上来。”
明雀握着笔的手抠得?泛白,艰难辩解:“我?跟爸说过了……”
“你?们?这些孩子的事哪样不是我?操持着?你?突然绕过我?跟你?爸说,那还是对?我?有?意见呗?”
“你?爸最近正忙,你?这时候给他添什么乱?”
柴方荣一数落就停不下?来,在眉心折出一条深深的竖道,“雀雀,我?给你?的生活费可是最多的,你?问问你?哥当年上大学时候有?没有?这么多生活费!”
“在家里我?没让你?干过活,没说过你?什么吧?你?能不能多念着点我?的好。”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