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雀捂着嘴表情逐渐狰狞,视线里盛着娄与?征顽劣发笑?的眉眼。
开灯前一秒,他松了手,悠哉问:“抛开所有不谈。”
“你希望我刚才那句是表白?么。”
…………
“姑娘,到地儿了。”
司机师傅回头提醒,明雀匆忙睁眼醒来,下了车。
那年万圣节联谊,关灯游戏结束后她坐回去,果不其然被舍友韦婧拉着问东问西。
“哎你怎么和娄与?征聊那么久啊,你俩说啥啦。”
“怎么觉得你们比你说得熟多了,别想背着姐妹吃独食啊。”她打趣着。
“快说说啊,你们聊啥了。”
但她当时?听着那些话?却再也笑?不起?来,脑子里全?是几分钟前娄与?征说的那些难听却准确的道理。
没错,就算不认识娄与?征,韦婧或许也会让她去做各种她根本不愿意?的事。
韦婧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边界感,只想在自己身上索取她想要的东西,却从没在乎过自己的感受。
她第一次没有迎合舍友,直言婉拒:“就学生会的一些小事,说了你不也听不懂嘛。”
韦婧的笑?容一下就停在脸上,周围好几个同班女生心照不宣地看过来,面面相觑。
然后她待不下去率先?离开了,当时?自己一个人出了KTV,好像就如?现在这么冷。
但是明雀记得,那时?候自己心里畅快得恨不得大喊几句。
一下车冷风吹散了大半困意?,她回头看了眼小区外的这个十?字路口,当时?自己等?车的路口和这里挺像的。
她等?公车回学校,却看见后面出来的娄与?征。
娄与?征和季霄回并肩出来,杵在路边三两句聊着,然后一辆漂亮的跑车飞驰而来停在他们面前。
开车的男生笑?呵呵的,光披着的奢牌大衣就要十?几万块,他下车点了根烟,跟季霄回胡侃着无聊的段子。
明雀看着娄与?征熟稔地迈进跑车的副驾,似乎是懒得陪他们在外面抽烟受冻。
那时?候她就知道,虽然同是崇京户籍的本地人,娄与?征所处的圈子和自己简直是云泥之别。
那么多富家子弟围着他转,想必他家里在京圈上流社会的地位也不是一般的程度。
跑车飞去,掀起?一阵更冷的风。
这样一个锦衣玉食又自尊自傲的人,也对某人卑微示好过吗?
纸醉金迷在他的世界稀松平常,而她大学时?候,想跟家里多要二百块生活费都要艰难措辞很?久。
明明知道和人家的差距,竟然还不知好歹地和他谈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
明雀又扫了眼那个相似的路口,转身进了小区。
她抬起?手放在唇边呼热气,想着娄琪说的话?:家里出事……
娄与?征之前明里暗里地也透露过他现在没有以前阔绰。
明雀琢磨着:难不成也跟她一样,成了个孑然一身的普通打工族了?
也不知怎的,昨晚上娄琪说的那段话?,就像故意?抛出来的导火索,让她开始对娄与?征身上的事产生无尽的探索欲。
她想知道这些年他怎么了,更想知道,过去她不曾关注过的,娄与?征藏在深处的东西。
短暂一年的恋爱,让在原生家庭里不曾被完整爱过的她不管不顾,只把他当成依赖和热情的寄托物,却没有察觉到他习惯性藏匿情绪的细微。
以至于如?今回头一想,除了身体上和表面日常的喜好之外,她竟对娄与?征一无所知。
究竟是他没有主动坦白?过,还是其实是她根本不关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