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招魂 徐鹤雪孟云献 2303 字 1个月前

倪素立即找出香烛来?,借着灯笼的烛焰才点了十支,便听他说:“够了,我看得清了。”

倪素回过头。

“看来?那位周大人去的及时,你在光宁府没有受伤。”

他有了些力?气,便拢紧了衣袖,掩饰不堪。

倪素以为他是因为承受的痛苦才问她可不可以多点一些灯,却原来?,是在等待此时,他的眼睛恢复清明?,再看她是否受刑。

哪怕是今日在阿舟家的院子里,许多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毫不掩饰轻蔑鄙夷,哪怕是被阿舟辱骂“下三?滥”,他们不肯以“医工”称她,他们总要以“药婆”加罪于她,倪素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她只听眼前这个?人说了一句话。

眼眶便顷刻憋红。

“徐子凌,”

泪意模糊她的眼,使她短暂体?会到他一个?人蜷缩在这间漆黑居室里,双目不能视物?的感觉:“我再也不要请人送饭了,我自己学。”

鹧鸪天(三)

她的一句“我?自己学”, 裹藏着?不?愿言明的委屈。

她也果真如自己所?说,翌日一早, 便在厨房里做早饭, 从前在家中倪素从未沾手这些事,烧锅灶不?得法门,亦不?知该多少米, 多少水。

厨房里烟雾缭绕,呛得倪素止不?住地咳嗽, 眼睛熏得也睁不?太开,只觉有?人小心地牵住她的衣袖,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了厨房。

“你出来做什么?”

倪素一边咳, 一边说,“你的身形若再?淡一些, 这里就又该落雪了。”

“我?以为着?火了。”

徐鹤雪松开她,说。

倪素在他房中点了许多盏灯, 从昨夜到现在也不?许他出来。

眼皮被倪素揉得发红,听见他这句话,她有?些窘迫地抿了一下唇。

倪素一言不?发地坐到檐廊底下的木阶上,抱着?双膝,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做饭也这么难。”

她的颓丧显露在低垂的眉眼。

“你一直知道它的难。”

徐鹤雪立在她身后,说。

他说的不?是做饭, 其实她嘴上说的,与她心里想的也不?相同,倪素回?头仰望他:“母亲临终前曾说此道至艰,问我?怕不?怕, 那时我?对她说了不?怕。”

她仰得脖子有?点累,又转过身, “但?其实,我?心中也是惶恐的。”

云京不?是雀县,而这天下更不?仅仅只局限于一个小小雀县,从前倪素在家中,父亲虽不?许她学医,但?待她却不?可谓不?好,后来父亲去世,她又有?母亲与兄长庇护,而如今她只剩自己,孤身在云京城中,方才意识到,自己从前与父亲犟嘴,所?谓的抵抗,所?谓的不?服,不?过都是被家人所?包容的,稚气的叛逆。

而今父兄与母亲尽丧,这云京的风雨之恶,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

“你已?经做得很?好,只是你在云京一天,害你兄长的凶手便会心中不?安。”徐鹤雪走来她身边坐下,并习惯性地抚平宽袖的褶皱。

“真是害我?兄长的人在诬陷我?吗?”倪素忙了一个清晨也没有?吃上饭,她负气地从一旁的簸箕里拿了个萝卜咬了一口,“我?总觉得,偷换我?兄长试卷与这回?诬陷我?的人,很?不?一样。”

川乌一般是落胎的药,却被混在保胎药里,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一时糊涂用错了药就能解释的,阿舟的指认从这里开始便有?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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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光宁府的推官田启忠也正是因此才并没有?贸然给她下论?断。

这手段拙劣,和冬试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