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如此待他?戴着镣铐,连一?件棉衣也不肯给吗?”@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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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献皱着眉,质问身边的人。
“孟相公,”
刘大人冷汗涔涔,低下头,“我们也不想如此,是,是蒋大人他……一?定要我们如此待他。”
此话?既出,孟云献立时沉默。
他与蒋先明四目相对,片刻,“刘大人,容我与蒋大人单独说一?些话?吧。”
“是。”
刘大人没有丝毫犹豫,立时带着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火光在?铁盆里跳跃,贺童的鼾声不断,孟云献步履很轻地走到蒋先明的牢门前,审视着他,“蒋净年,你这是在?罪己。”
“我所犯的,本是死罪。”
蒋先明的声音一?听便是没有用过多少?水米,干哑得厉害。
孟云献问道,“官家病重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犯了死罪的人,无?论如何都只?有这一?个下场,即便官家来不及治我的罪,之后?也有你们,来治我的罪。”
御史台到底还有愿意好生待他的故旧,一?夜变天的事?,他们自然也都在?第一?时间来牢里与他说了。
“一?个被利用的人,愿意用自己的死,惩处自己的过错,而?那些真正身负重罪的人,却用尽了手段,哪怕为此堆砌起?无?数命债,他们也从不罪己,更不认错,”孟云献看着他,“我知道你蒋净年是一?个敢作敢为之人,我也知道,玉节将军的这桩冤案,压在?你的身上,让你喘不过气来,你觉得自己只?有被凌迟至死,才算赎罪。”
蒋先明不说话?,也不抬头。
“可是蒋净年,你这不是赎罪,而?是逃避。”
孟云献看他死气沉沉,全无?从前那般脊背直挺,无?愧于?人的模样,“玉节将军已经?死了,你就是再死前次万次,也换不回他的性命,你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
“孟公,您该恨我,”
蒋先明终于?出声,“不该劝我。”
“你以为,是我在?劝你吗?”
孟云献至今仍无?法确定自己当夜所见是否只?是一?场幻梦,他的手在?袖间蜷握,“蒋净年,是有人要我告诉你,那本账册,那五千三百六十万贯钱,已经?让他知道,你是一?个好官。”
账册。
五千三百六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