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睛看向她,“事发之后,官家立即问罪那名宦官,当日处斩,未留供词,未及审理,大理寺以此结案。”
“你的意思是……”
倪素的手脚几乎僵冷,她很难不顺着徐鹤雪这番话中透露的深意想下去。
为何?官家会一反常态,为一个他不喜欢的养子而亲自?审问那名宦官?为何?大理寺会草草结案?
若曾经?官家真动过毒杀嘉王的心思,那么今日嘉王绝食,便正如徐鹤雪所说,那不是求死,而是嘉王在求生?。
“永庚是朝臣硬塞给官家的,他少时?就被夹在朝臣与官家之间,若稍有不慎,他得罪其中的任何?一方,都不会好过。”
徐鹤雪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朝堂上君臣之间的任何?博弈,都能烧到?他这个君父的养子身?上来,朝臣希望他做一个合格的储君人选,而官家却又?厌恶他,打压他,他始终不能让君臣任何?一方真正满意,而这两方给他的重?压,丝毫不减。”
钩吻案令赵永庚无时?无刻不谨记君父对他的厌恶。
他为此而恐惧,亦为朝堂与后宫因?他而起的争斗而恐惧,他在宫中不敢多?用饭,不敢多?用水,朝臣的紧逼令他不敢不勤勉,而君父的猜忌令他又?不敢太冒尖。
这样一个人,没有在这两方的撕扯之下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就已经?是万幸。
“他若再绝食,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