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谭广闻因私仇而杀害苗天宁苗统制的消息传出的, 是谭广闻的死讯,他在牢中写下认罪血书,随后畏罪自杀。
而关?于雍州守军曾有一半支援鉴池府,甚至是玉节将军徐鹤雪令两路军策应合围胡人将领蒙脱的这些事,血书上却只字不提。
倪素与青穹进京正?逢冬月,谭广闻的死闹得?沸沸扬扬,苗天宁苗统制的名?字亦在市井间不断被人提及。
唯独,没?有人谈及徐鹤雪。
“倪姑娘,我还以为,谭广闻这个大坏蛋进了京,咱们就有希望了呢……”青穹嘴唇干裂,连倪素买给?他的饼子也吃不下。
倪素心中的希冀也被打破,她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腰侧的药篓,只要这团莹白的光还在她身边,她心中才会?觉得?安定一些。
回到南槐街,倪素还没?有走近那间医馆,便见好几个人搭着梯子,在她门前忙活着。
“倪姑娘,他们怎么摘了你的牌匾?”
青穹越看?越不对劲。
倪素牵着霜戈快步走近,“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是?”
接下牌匾的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她。
“倪姐姐!”对面药铺里的阿芳正?在瞧着他们那处的动静,一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睛立时明亮起来,拨开?人群跑到她面前,“倪姐姐你回来了!”
“这位就是这间倪家医馆的主人!”
她不忘向那些人介绍。
“哎呀,这位就是倪小?娘子?”那男人面上露出笑容,“你可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砸你招牌的,我们是给?你换牌匾来了!”
“换牌匾?”
倪素不明所以。
“是啊倪姐姐!”
阿芳揽着她的手臂,兴冲冲地说?,“这牌匾听说?是西府相公黄宗玉亲手给?你题的!”
“黄相公?”
倪素一头雾水,“他为何要为我题字换匾?”
“雍州的事咱们大家可都听说?了,那位雍州知州沈大人在给?官家的奏疏上说?,你虽是女子,却敢上战场,雍州城被胡人大军困住,你不但给?那儿的女人治病,还给?将士们治伤,听说?胡人还用瘟牛,想让城里的人都得?上瘟病,你还和雍州的医工们一道防治住了瘟病……”
那热心肠的男人生得?孔武有力,抱着个牌匾还能滔滔不绝。
他说?着,一旁还有诸多附和之声。
他们都面带笑意?,或有几分好奇地打量着倪素,而倪素却有些无所适从,她看?着他们将那位黄相公所题的牌匾放上去,遒劲有力的墨宝旁,还有黄宗玉的私印作为落款。
而因为一个黄宗玉,倪素从来冷清的医馆,甫一开?门便挤满了人。
青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请走前来凑热闹的男病患,他虽累,但身上出了一身汗,竟也觉得?不那么冷了。
“倪姑娘,我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咱们这儿是为专为女子诊病的医馆,怎么总有些人听不着似的。”
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去。
倪素才回来,医馆内外还没?打扫灰尘,便稀里糊涂地花了大半日的时间为前来求医的女子诊病,她累得?趴在桌前,盯着药篓里的莹光瞧。
“我存了好多荻花露水,”
青穹走过来坐下,“可是徐将军一直这样,也不能喝啊……诶,不如这样?”
他自说?自话?似的起身。
倪素抬起头,“做什么?”
青穹将水囊取来,将里面的露水倒在碗中,“你把它捧出来,这一路上它都不让我碰。”
倪素“嗯”了一声,伸手探入药篓里,毛茸茸的光团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