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问?杨大人,为何回来?”
“公子也许听说过我十六年前做的糊涂事,”杨天?哲双手撑在膝上,他如今年约三十余岁,岁月还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我父含冤而?死,我那时年少,深感绝望,所以一气?之下,转投了丹丘王庭。”
“丹丘需要齐人官,教他们齐人的语言,告诉他们齐人的生计,齐人的土地?哪里富庶,哪里贫瘠……早些年丹丘的先王还在世,他提拔了许多?齐人官,但后来先王离世,如今的王继位,为了收服二十九部落,使丹丘归于一体,他听从臣下的建议,罢黜了许多?齐人官,齐人官在丹丘的日?子难过,齐人百姓就?更加难过,我在南延部落做了个小官,蝇营狗苟,得过且过,但日?子一长,我看着齐人百姓在丹丘治下生不如死,我心中?就?越发不是滋味,我不禁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
杨天?哲喉咙干涩,说到此处,他干脆自?己倒了一碗茶,不顾烫,抿了一口,“南延部落的首领是亲王伏瓿,他是多?羚的儿子,我在他的部落中?时常要将齐文写的文书翻译成丹丘文字,我能进入他们存放军报书函的地?方,也是因此,我发现了一封关于雍州的军报。”
“那是十六年前的军报。”
杨天?哲抬起眼,说。
“事关尔父?”
徐鹤雪手指贴在茶碗壁。
杨天?哲点头?,“当年我坚信父亲无意弃城而?逃,但其实也是心中?有惧,因为那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在喊着凌迟叛国将军徐鹤雪,我亦怕我受此罪,所以……”
他面露羞愧,“那封军报写明胡人抵达雍州城门?前时,苗天?宁手底下的兵力不够,后来我从另一封军报上找到,当年有从雍州往鉴池方向的一支齐军被他们剿灭,而?那些人,只有苗天?宁调得动,这从侧面证实,我父极有可能没有弃城之心,而?是他苗天?宁!”
杨天?哲紧咬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