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名妇人一般,她与当日被送出城的那些?女子都将会被刺上屈辱的字,沦为胡人帐中的玩物,生不如死。
此话没说尽,却引得人群之间又有女子踌躇着,走?了出来。
她们大多是那日与倪素一同被送往苏契勒军中的人。
“我什么?也不懂,但若用得上我,我也可以帮忙的。”
“我也来帮忙。”
……
她们一个个站出来,仿佛走?到倪素身边已花光她们所有的勇气,她们一点儿也不敢抬头看秦魏两位族长,与他们身后?的人。
“雍州法令在先,无论何人,敢无故加罪,处置族中女子者,死。”
徐鹤雪淡声?开口?。
此言不但提醒了秦魏二族的族长,亦使?得倪素身边这些?战战兢兢的女子心中多了一分安定。
秦家的老族长脸色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花白的胡须一颤,深深地看着倪素,带了点微末笑意,却不达眼底,“小娘子舌灿莲花,却不知你这身本事,到底能救人,还是害人?”
倪素在秦老族长的面前站定,“我若害人,敢赔命,老族长,你们敢吗?”
你们可敢承认所谓汹涌的民意之下,实则是你们二族对一个人的挟私报复?
你们敢还一个清白的灵魂所受的那一百三十六刀吗?
行路难(四)
浅薄的雾气?弥散, 清凌的日?光铺满倪素的肩背,几乎是在她话音才落的顷刻, 徐鹤雪侧过脸, 看向她。
“休得胡言乱语!”
秦老族长的长子按捺不住,“继勋,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外乡女子?你竟许她作这样的打扮混在军营里?!”
“有何不妥?”
“她一个女子, 当然不……”
秦氏长房的主君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才意识到方才开口的并非是秦继勋, 而?是那女子身边,以长巾覆面的年轻男人。
“她是我的医工, 行的是救人之事, 立的是端正之身,与你何干?”徐鹤雪一双清冷死寂的眸子轻抬, 睇视他。
“医工?”
魏族长笑了一声,视线轻飘飘落在他二人紧紧相牵的手, “若只是医工,何当如此?”
他话音方落,徐鹤雪立时察觉到身边之人握着他的那只手又?收紧了一些,像是怕他忽然松手。
他看向身边这个女子。
此间众目睽睽,却无一人读懂她方才针对秦老族长的那番诘问?之下,究竟埋藏着什么。
但他却忽然明白她的愤怒。
人死之后, 除却幽都宝塔里的三万冤魂,其实他本该什么也不在乎,名字脏了,刑罚加身, 被如刀的笔墨钉死在史书里,这些jsg, 他都顾不得。
他记得老师的教诲,光明不在人言,而?在己心。
可是,
她却牵着他的手,走到这些人的面前。
徐鹤雪本应该松开她的手,以免去这些投注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那诸般莫测的目光,可是他察觉到她收紧的手指,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他原本要松懈的指节滞住,顺从地?被她牵紧。
“诸位这是做什么?”
忽的,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堵在城门?前的人群不由回头?,只见身着官服,头?戴长翅帽的知州沈同川提着衣摆从轿中?出来,随即皂隶们上前,在人群之中?开出一条道来。
沈同川走到前面来,朝秦魏两位族长点了点头?,“二位族长年事已高,尤其是秦老族长,何苦要在这儿受累?”
“山坳一战,我就?在其中?,丹丘的苏契勒王子杀了宋监军,我亦险些丧命,秦将军是个武将,不善言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