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昌很快盯住他,军中只有此人不着甲胄,且面上还裹了雪白的长巾,看起来有些怪异。
“他是?何人?”
魏德昌回头。
段嵘有些无奈,“他便是?将军的幕僚。”
魏德昌闻言,立即快步走到那年轻人的面前去,段嵘也跟在后头,喊了声:“倪公子。”
徐鹤雪轻轻颔首,随即对上魏德昌不善的目光,淡声:“魏统领。”
“便是?你在我义兄面前进言,要他去找那沈泥鳅的?”魏德昌的语气十分不好。
“嗯。”
“你是?个什么来头?如?何骗得我义兄将你留在军中做幕僚?”
“魏统领,若不是?倪公子,将军也下不了决心让你回来,如?今宋监军的命令,您与将军都已违背,咱们是?没有退路了。”
段嵘生怕魏德昌说不上两句便要动?手,连忙说道。
魏德昌愣了一下,也许是?没料到义兄令他回来,竟是?眼前这个人的功劳,他偏过?头看向段嵘:“没退路就没退路!咱们这十几年受的气还少吗!可那沈泥鳅哪里是?个好相与的!这不是?让我义兄送上门去受辱么!”
他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再度凝视徐鹤雪,瞧见他手中握了一柄剑,冷哼一声,“看着是?个绣花枕头,手里握的剑想必也不怎么锋利!好教我来试它?一试!”
段嵘根本来不及劝阻,魏德昌抽刀,三两步便朝徐鹤雪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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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雪侧身躲过?,顺势提剑与魏德昌的刀刃一擦,剑鞘落地,凛光一闪,借以巧力抵开刀锋。
魏德昌眼底显露一分愕然,但随即他握紧刀柄,左右一挥,快步朝他劈砍,刀剑相抵之声擦过?在场所有将士的耳廓,他们立时围了过?来。
“段校尉,魏统领怎么和那位公子打?起来了?”
有人凑在段嵘身边,伸长了脖子往人堆里看。
段嵘哪有心思搭理他,只怕魏德昌不慎将那位公子伤了,他原想卡着间隙过?去拦,哪知此二?人打?斗起来竟快得令人眼花。
越是?看那位倪公子的身手,段嵘心中便越发?惊异,如?此斯文病弱的一个人,怎么握起剑来,招式竟凌厉无边。
倪素匆匆掀帘出来,兵士们见了这样一个女子跑过?来,便都不由?让开了条道,她很轻易地站到了段嵘的身边。
“倪小娘子。”
段嵘抽空瞧了她一眼,只见像是?还没来得及梳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纱绳系着,还不太明亮的天色底下,她的皮肤白皙而细腻,他立即移开眼,正好看见魏德昌一刀下去,直劈向徐鹤雪的肩,他眉心一跳,jsg忙喊:“倪公子小心!”
倪素的心亦悬起。
光线还不够明亮,其实徐鹤雪有些看不清魏德昌,那柄刀很快朝他的肩压下,他稍稍侧过?脸,一剑往上抵住刀刃的同?时后仰,双足往前一荡,尘沙飞扬,他的剑柄重击魏德昌的虎口。
魏德昌吃痛,刀几乎攥不住,只是?这么一闪神,他脊背立时一僵,青灰晦暗的天色下,他缓缓转过?头。
那年轻人已持剑立在他身后。
魏德昌的脸色变了又变,朝徐鹤雪走近几步,却不防一人忽然疾奔而来,几乎是?在他快要接近徐鹤雪的瞬间,她便挡在了中间。
魏德昌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女人?”
“段嵘,秦家军军营中何时有的女人?!”他立时朝人堆里的段嵘吼道。
“我与他是?一起的。”
倪素站在徐鹤雪的身前,将他挡在她与营帐之间,令周遭的人不能看清他时而真切时而透明的双手。
“秦将军留我们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