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什?么?”
宋嵩手指敲着桌案,“魏统领,苏契勒是乌络王庭的小王子,她母亲是王庭的王后,南延部落的公主!谁不知南延部落有他们?丹丘最?精锐的骑兵!且不论那杨天哲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苏契勒一旦死在雍州,便无异于是我大齐撕毁盟约,向丹丘宣战!可眼下的时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近年各地总有起义军闹事,朝廷忙着平叛,你们?却在这里伺机掀起更大的战火!”
“先平内寇,再御外侮!否则朝廷如何?两?头兼顾?”
宋嵩见秦继勋一直不说话,便缓和了些神?色,捋了捋胡须,道,“两?位在雍州驻守多年,自身的功绩自不必说,可千万不要昏了头,若行差踏错,牵连的,便不只是二?位,还有你们?雍州二?姓的族人。”
“既能化解阿多冗之?死,你们?又在犹豫什?么?传我令,应苏契勒王子请求,共抗叛徒杨天哲!”
宋嵩一锤定音。
魏德昌双手蜷握,不由看向身边的义兄,但秦继勋亦无太多反应,也?不作声,只是朝宋嵩稍稍低首。
监军之?权,大到足以左右军令,即便是秦继勋也?不得?不听从。
当日被秦魏二?人拦下的钱帛与女人到底还是被宋嵩下令送出城,彼时倪素正在那位被宋嵩的亲兵打掉孩子的年轻妇人家中为她开新?的药方子。
“砰”的一声,身穿甲胄的兵士破门而入。
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洇湿了字痕,倪素抬起头,日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泛着森冷的颜色。
“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年轻的郎君看他们?进来便去拉拽床上的妻子,连忙几?步上前。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谁让名册上勾了你们?家呢?你还没服过徭役,按道理,也?该你家中出力了!”
一名兵士将他挡开,随即令人要将那年轻妇人绑起来。
妇人哭叫着却挣脱不开他们?的手,倪素上前挡在她身前,“敢问军爷,秦将军此前不是已经决定不送钱帛与女人给胡人王子了么?”
她裹着面纱,兵士们?并不能将她的脸看得?清楚,其中一人隐隐不耐:“咱们?如今要以大局为重?,宋监军已经下令,与苏契勒王jsg子共抗起义军首领杨天哲,你这女子,若再啰嗦,咱们?便将你一块儿绑了!”
“不是还差着人么?”
有人冷不丁添了一句。
一时间,屋中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倪素身上。
日光炽盛,烤得?人头皮发烫,倪素与那年轻妇人都被困缚了双手,被一群兵士押着往城外去。
“对不起倪小娘子,若不是我郎君今日找你来为我看诊,你也?不会……”妇人话说一半,又哭泣不止。
“这怎么能怪你。”
倪素神?情冷静,她一边朝前走,一边注意着自己腰侧的药篓里,那团莹白毛绒的光。
雍州城外正在修壕沟,以备不时之?需,范江亦是被征用的民夫之?一,他在壕沟里忙,冷不丁地一抬头,竟见倪素被兵士押着从城门内出来。
她裹的面纱,穿的衣裙,他不会错认。
何?况,她腰间还有个药篓。
“倪姑娘!”
范江连滚带爬地从壕沟上去,还没靠近倪素便被一名兵士一脚踹进了壕沟。
倪素看见他后背着地,摔得?满身是泥,疼得?在壕沟中直不起身,她上前几?步,怒视其人:“你做什?么!”
那兵士回?头迎上这样一双眼睛,他先是一愣,随即恶声:“你又想做什?么?”
“倪姑娘,你怎么会……”
范江在壕沟底下痛得?满头是汗。
但倪素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