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今晨在医馆门口,便?是以这?样的借口拒绝了前来?相邀的夤夜司副尉周挺。
“你也知道,请我看诊的,如今也仅有一个张小娘子?,病案又有多少可写的?”纵然倪素如今因重阳鸣冤而为人所知,但行医与讨公道终归是两回事,人们的顾虑与偏见,是不能?在一时便?消解的。
但倪素也并?不气?馁。
徐鹤雪不能?忽视的是,他对她口中的元宵灯会?有了一分憧憬,如同飞蛾撞灯的情不自禁。
风雪入袖,翻出里?层一截朱红的中衣袖边,白红两色浓烈非常,他轻轻颔首,与心中的妄想暂且妥协:“好。”
夜幕降临,徐鹤雪头戴帷帽,持一盏灯,才踏出医馆的大门,却见走在前面的倪素才一下阶,便?被地上乱炸乱蹦的火光吓得转身。
她一下撞进了他的怀里?。
冷冷淡淡的气?息,光滑的衣料,倪素被撞得一懵,抬起头,只能?见他帷帽遮掩之下,朦胧的轮廓。
倪素回头,看那东西?满地乱蹿,那几个点燃它的小孩儿都?傻了,着急忙慌地躲闪。
“这?是什么东西?啊……”
倪素皱了一下眉。
“似乎,叫做‘地老?鼠’。”
徐鹤雪被这?跳跃的火光唤醒了些许记忆。
“赵永庚,你看这?是什么?”
年少稚嫩的他倚靠在檐瓦之上,点燃了一样东西?,扔下去,火光炸裂,在庭院里?乱窜,蹿到底下那个衣着鲜亮的小少年脚边,吓得那少年一屁股摔在被下人扫拢的一堆积雪里?,气?得大喊:“徐子?凌你又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