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就劝晓杰辞职,这厂子不行, 这厂子老板人品很差的。”他说:“晓杰她爸妈是这个厂子老板的亲戚,以前我们就知道一些, 这厂子老板偷窃别人的设计作品, 后来还差点打了官司, 那时候我们就劝晓杰辞职, 一个上位者的人品关乎一个公司的命运!”
他说话很有条理,而且非常有水平。
游如许听了心尖一动:“您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好几年前了。”说话的是曾镜:“那时候我爸就不让我们待在这个公司。”
但这个烟花厂存在的时间很长了,而且还是张晓杰家的亲戚,工资不错,他们就想着,怎么样算计也不会算计到自己人头上。
曾镜后悔:“我应该听我爸的话。”
她哭了起来,这个通报无疑是悬在她脖子上的刀,随时一刀砍下来,如果后面再有警方的通报,那这个案子几乎就定了。
可她不相信。
为什么是张晓杰呢。
张晓杰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看向游如许:“游记者,真的是张晓杰吗?”
她眼神里的绝望和希望糅杂,双目通红,似把游如许这最后的回答看做救命稻草,游如许对上这样的目光,一时心头哽住。
“你确定吗?”
“真的是他吗?”
游如许耳边响起这两句话,面前的人和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叠,她喉间干涩,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被扼住喉咙,声音发不出来,脸色发白。
曾镜也知道这个回答对游如许多难。
她低头:“我……”
“我不知道。”隔了会,游如许说:“但我会查清楚的。”
曾镜听到这句话,莫名有了些力量,在那么多人不相信,不信任她的情况下,只有游如许说,我会查清楚,她没有说张晓杰是无辜的,但比说张晓杰是无辜的,更让她安心。
“谢谢你,游记者。”曾镜在这一刻,比先前更冷静,游如许说:“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病房,游如许背靠门上,在外面等着的林落见她出来喊:“游老师。”
游如许手脚冰凉,她脸色发白,林落问:“你不舒服啊?”
“没事。”游如许试图握紧手,满手心的汗,周天醉从病房里出来,看到游如许这幅样子,微怔,游如许在外从来都不显山不露水,永远无懈可击的专业姿态,现在有些不同,她走过去,在林落说要扶游如许休息前,说:“我来。”
林落转头看到周天醉夹着病例,正在往胸前的口袋插笔,神色如常,那双眼靠近看还是稍显严肃,她咽口水,下意识往旁边退半步,可一双眼还是不落的看周天醉。
周医生的侧脸,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