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
她在大厅里,四面八方的声音汇聚在耳边。
“这孩子妈妈死了。”
“跳楼那个?”
“听说是强·奸未遂。”
“谁说的,是被强·奸了,然后和那人同归于尽,还有个好心人帮她,结果也被拉下去了。”
“这也太倒霉了,好心人谁啊?”
“不知道,好像家里没人了,不然肯定要闹起来。”
“这孩子真奇怪,都不哭的。”
“她妈被强·奸都不哭,太冷血了。”
强·奸?
强·奸是什么?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的,肯定是欺负她妈妈。
她妈妈最近经常哭,和那个男人进房间,然后就哭着出来,她问她妈妈怎么了,她妈妈总是说没事的。
她不喜欢那个男人,让她想到她爸爸。
她害怕妈妈再被欺负。
她仇视那个男人。
如果他不出现,她妈妈就不会哭了。
“小朋友,不要害怕,告诉叔叔,这两张照片里,哪个人欺负过妈妈?”
她麻木的举起手指,指着那个男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
冲出来一个女人
“你说谎是不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冲她喊:“你在说谎!”
她没有说谎。
她没有!
她想躲起来。
对,躲起来。
游如许下意识想走,刚迈开步子就从轮椅上摔倒,身侧的人拥上来,密切的问候。
她坐轮椅上,不敢回应。
她转动轮椅,迅速逃离人群。
“哎!”
身后声音渐远,游如许听不到,她靠素白的瓷砖上,冰冷刺骨,她头重重磕了下,咬唇小声的哭。
原来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证明。
原来她有那么多次。
可是她没有!
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
游如许始终低着头,强烈的罪恶感让她无法挺起背脊,如果她早点和吴秀秀说,如果早点表明态度,是不是可以早点还周启明的清白?
是她心安理得享受和周天醉的感情,是她不要脸。
游如许趴墙壁旁,头倚冰冷的瓷砖,削骨的痛从心口滋生出来,那些看不见的伤口一遍一遍凌迟她,刚要好,又被撕开,热油滚烫,浇灌进去,她痛的全身都在叫喧。
手机铃响起。
游如许愣神,护士从她这里经过,看她手机铃响起没动不由提醒:“你手机响了。”
她抬头,看向护士。
护士的声音飘忽,很远,游如许只听护士紧张的叫唤,闭眼之前她耳边是嘈杂的声响,忽然之间倾泻而来,在她耳边冲击回荡。
游如许晕过去了。
吴秀秀往她病房赶,医生说是情绪得过激,身体没有问题,吴秀秀松口气,坐在病床旁,听游如许手机铃一声一声响起,她回过神,替游如许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陈想。
陈想说:“游老师,你说的采访是哪个时间点?”
吴秀秀说:“抱歉,她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