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一个饭桌一个黑白电视机,她每天坐在家门口,等她妈妈下班,隔壁是上幼儿园的朋友,问她:“你怎么不上学啊?”
为什么不上学,她也不知道,她妈妈说她们暂时上不起学,等她妈妈一发工资,就带她去报名。
她等啊等,等到妈妈越来越晚的回家,身后还有个男人,她妈妈一见到那个男人就哭,两人也会从房间里出来,那个房间,她妈妈不让她进去。
她讨厌,害怕,日复一日的恐惧。
突然有一天,她没有妈妈了。
游如许从梦里惊醒,看到吴秀莲捧着温水走到她病床前,说:“如许,醒了吗?”
她很茫然,声音沙哑,高烧不退烧的身体都坏了,嗓子哑的听不出话,只得张张口,喊:“妈。”
“现在感觉怎么样?”吴秀莲说:“喝点热水好不好?”
游如许说:“好。”
温水湿润嗓子口,门被敲响,有客人来,是吴秀莲的朋友,说是来看望她的,她靠床上,接受几句慰问,听到吴秀莲说送客人出去。
客人就站在门口,她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走过去,听到她们提到自己名字。
“这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她朋友问,吴秀莲说:“还好。”
“这次你们又花费不少吧?”她朋友说完塞一个红包给吴秀莲,吴秀莲推拒,她朋友说:“拿着,就当给这孩子买点吃的。”
“你们也是费心,这么多年把她当亲生女儿,希望她以后能有点良心,对你们好一点。”
吴秀莲说:“这孩子挺好的。”
“再好那也不是你们亲生的啊,肯定心里念自己亲人呢。”她朋友说:“我是真搞不懂你们,非要领养,还领养这样的孩子,我这不是歧视,只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她爸爸是那种人,她保不准就是一颗地雷,你家那口子性子你最清楚,平生最要脸的一个人,如果这孩子以后做什么扫他脸面的事情,你这不是等于逼死他吗?”
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