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着抬起头,仍然转往姜满的方向。

却见姜满捧着木匣子立在原地,俯视着她,神情无悲无喜,那样的姿态呈现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与此间格格不入,有那么一会儿,甚至叫招秀恍惚觉得见到的是神龛上的佛像。

身体在水中慢慢暖和起来。

一双手自水中捞起她的头发,以散着金粉的青盐反复搓洗上面的血渍,一双手将掐金嵌银的小刷子按上她的腰背,一点一点洗刷她身上的尘垢。

屋里六名侍女都已经在她身侧,她们身上的薄纱被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与全身赤裸的她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招秀注视她们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心惊肉跳。

连鼓崖上的侍女安静是惯例,可是这些人尤为特殊,即使热气扑面,也没有人张开齿缝,这种死死闭口的姿势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注意到其中两名侍女居然目盲之后,她就确信这些侍女是恒息营身边侍奉的……若非断舌就是盲目,只有那个畜生会这样待人。

心潮一时汹涌,她闭了闭眼,按捺住负面情绪。

当那些柔软的小手顺着她的胸脯揉按到腰间,又打开她的腿心清洗下身时,她忍了。

招秀在这些侍女面前,向来没什么尊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