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别说上丹田了,当初爆掉中丹田下丹田的绝境她也不是没闯过若要自残才能破局,她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但外来者显然没有这种觉悟。

她的决绝与无畏头一次压过那些专断独行控制欲爆棚的混蛋。

而对方一退缩,她自然就有了更多控制权。

神识强行撑起来的秩序很薄弱,但就是这么一点秩序,叫几股力量形成了对峙的平衡,她的精神一下子从中挣脱出来,得以重新独立。

相较于这个好处,杀戮气息是否也顺势在灵台扎根的负面结果,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至于恒忘泱会不会保留脸上的巴掌印……顶着明显的痕迹去见恒息营,她觉得他完全做得出来。

招秀很艰难才把思绪从回忆中拔出来,飘忽的视线定了定,又落在蒹葭的脸上。

这么肿的眼睛,哭得实在有点惨。

蒹葭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又闭上,嗫嚅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弯下腿,慢慢跪坐在榻前。

这种姿势好像叫她更有安全感,她垂着眼睛不敢看招秀,说出的话却是:“你……你逃吧。”

招秀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这个少女,眼睛瞪大。

“你说什么?”她梦呓般问道。

蒹葭抿了抿唇:“教主被唤去议事了,现在外面没有人……可以说话的。”

她飞快地看一眼招秀,还是低着头:“他们不会知道的。”

招秀觉得鼻息受阻,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样,她要慢慢调整呼吸,才能保证思绪畅通。

好一会儿,她才能重新开口,以一种更小声、更轻柔像是怕用力就会惊动什么的声音说道:“你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蒹葭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没有一下子起身,而是先悄悄地窥了她一眼。

俯跪在地上是她最熟悉的姿态,在这连鼓崖上,她最大的求生本能就是以这样的姿态等待发落、等候处决但她同样听话,不听话不顺从是要付出性命作代价的,所以招秀开口后,她连犹豫的时间都很短暂,就从地上爬起来,站着,抬头。

“你逃吧……”她声小如蚊蚋,“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招秀轻轻地问:“为什么?”

“你会死的,”蒹葭又低下头,“再这样,你总有一天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