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样。
埋着胸腔的这口气更凝实几分,犹如坚冰般生满了棱角。
“回夫人,奴能说话……”灯架边的侍女颤抖道,“奴未犯过大错。”
轻细的声音一瞬间攒住了招秀的心房。
什么大错要绝人舌头?
她觉得更离谱了。
她知道千极教教主的疯狂,却也当那些手段只针对于武者与修道之人,她不曾将那种偏执具象化,但她如今亲身经受了,她亲眼目睹了,才知道,那么一声轻飘飘的“疯狂”到底落于怎样的残忍可怖。
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何辜?
所以她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误,每次醒来所见的面孔确实都是新的,身边这些侍女至少已经换了三批……她们的惩罚还有不少会是源于她?
胃里翻江倒海,招秀又有强烈的呕意了。
听到她干呕的声音后,本就低着头的侍女们几乎匍匐到尘埃,却连颤抖都依然没有声音。
偌大一个房间,比鬼蜮还像鬼蜮。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从床榻上下来。
落地踉跄了一下,像踩在棉花上,脚软得叫她消瘦的身躯都摇摇晃晃,但她到底咬牙站住了,且就这么艰难地挪动双腿,一步一步向外走。
侍女们完全不敢拦。
招秀血管里都流淌着怒意。